傍晚时分,外务府的人又来通知了一遍让我们暂时不要离开。
我们都没说什么,但我们清楚外务府的意思。
什么不让离开,不过是把我们列为疑犯了而已。
恰好凌九在天都城还有很多事要做,而浅浅决定要查出此案。
我和酸菜自然不能让她自己一个人留下。
天都城的命案,听起来还是很吓人的,我可不敢一个人回去。
查案并不是我的强项,我不是一个脑子很清楚的人,但浅浅在这方面似乎很强。
我想起她那天的样子,就算她临时给自己加了戏码,那演得也太逼真了。
那腰肢,那语气,那个狐狸精一样的小女人。
她不会真的是狐狸精吧?
我突然觉得,我真得不了解她。
浅浅来自天涯城,但天涯城是一座封闭的城。
浅浅总是说:天涯不是吃素的。
那她平时在哪里吃肉呢?
天涯城里的人都奇奇怪怪的。
你看得见的是浅浅、酸菜、小草、烟水芹、笔砚生、老楼主还有神算子;
你看不见的是……是那些不知在哪里晃悠的人。
一大早,浅浅就出门了,她自己一个人,不让我们任何人跟着。
她说让我们乖乖等着好消息就行了。
她要去和老楼主、神算子汇合,我知道他们还会动用更多的力量。
我会等着,但我不会乖,我在收拾包袱。
酸菜呆在驿站陪着我,她对我“不放心”,因为我整夜都在策划着“远走高飞”。
而且还唱了一宿。
为了让我不再胡思乱想,酸菜一整天都在陪我玩“爬竹杆”,一副扑克牌都快被我们俩个搓油烂了。
第二天的时候,凌九带着紫霞来了。
他笑着说:“一起去逛逛街吧!”
“逛街?”我看着他和紫霞,有点不确定的微笑回答他:“好的!”
我知道你只是客气客气,但我从来不会与你客气。
当电灯泡,我是专业的。
有我在,你们休想双宿双飞。
紫霞穿着水红色的衣裙,小脸红红的,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我们要乔装成夫妻,姐姐想扮成什么?”
“夫妻?”我斜了她两眼对凌九说:“那我只能扮成你的奶妈了……。”
酸菜笑笑说:“凌九,你要多带点银子,苜蓿会花光你的钱袋子。”
就这样,我们一家四口上街了。
一对新婚小夫妻,加两个……奶妈。
天都城的大街很热闹,虽然出了命案,但并不影响这里的繁华。
出门走了不到一条街,我就有点后悔跟着他们出来了。
凌九和紫霞像是进了大观园的刘姥姥,看什么都新鲜。
一幅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我看到凌九买了几支向日葵送给了紫霞,而紫霞居然笑得快要钻到他怀里去了。
我撇了撇了嘴:“有什么好开心的,才一文钱一支,抠门。”
酸菜无奈笑笑说:“他不抠门啊。你手里的水晶猪蹄可是凌九付的钱。”
我抱着猪蹄说:“那又怎样,抠门就是抠门,不仅抠门,还是个渣男。”
酸菜看着我说:“凌九可不渣。”
我说:“怎么不渣,娶了媳妇忘了娘……”
我知道酸菜喜欢雅致的文房四宝,但这种东西通常价值不菲。
酸菜很克制,再喜欢也只是看看。
所以,我毫不犹豫就帮她选了店里最贵的镇尺。
酸菜拼命拉着我:“苜蓿,太贵了。”
我回头看着凌九:“小九,贵吗?”
凌九笑着说:“你们喜欢就好啊。”
于是,那个镇尺被我们抱回家了。
傍晚时分,我们终于带着一大堆战利品回府。
我手里拎着水晶猪蹄、福寿糕、酱牛肉、五香鸡抓和一包上等地毛尖。
酸菜手里拿着买到的镇尺、洛阳产的宣纸和毛笔。
而紫霞捧着一把向日葵,头上是一支不知从哪个地摊上买的玉钗子。
直男的审美,永远那么脱俗……
凌九带着温和的笑容看着我们,那笑容中,有满足有欣慰。
成功男人的标配就是愿意给他的女人……们,花钱。
酸菜无奈的说:“那镇尺真得太贵了,要五两金,苜蓿,你太败家了。”
我得意的说:“败的又不是我的家,谁让他们两个在我眼前秀恩爱。再说了明天怎么样谁知道,万一凌九又下了大牢,留那些银子还不是被那群强盗给刮分了吗?”
酸菜瞪着我说:“苜蓿,你难道不担心吧,你看不出来,凌九其实在哄我们开心,你配合一下不行吗?”
我回头认真的说:“酸菜,我真的不担心,如果三天后我们拿不出凶手,我真得会带凌九走的,他离开这方寸天地,会过得更好,我一定会让他过得更好。”
酸菜摇摇头:“凌九不会把紫霞留在这方寸天地的。留过一次,他们俩个有多惨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看着酸菜:“凌九跟着我会长生不老,会风清云淡;跟着紫霞却腥风血雨,夜不能寐。何苦?”
酸菜摇摇头说:“百年孤独的人生,比不过枯荣一岁的繁华。苜蓿,你是一棵草,你不懂人的感情。只羡鸳鸯不羡仙啊。”
又来教育我,一棵草怎么了。
一棵草也是一棵种子种出来的,不是凭空长出来的。
你怎么知道一棵草就没有感情啊。
酸菜你是什么?
我突然觉得酸菜好奇怪。
浅浅像狐狸精,她呢?她也不像个人啊。
晚饭后,浅浅回来了。
她拿回了全部的答案。
不愧是浅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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