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卫国，今天四十五了。他从小到大都没有见过自己的母亲，但是在别人口中听闻过关于母亲的种种传奇故事：
“我妈妈，当初嫁给我爸爸之前叫做陈兰。”
“我爸爸当初就叫做张文华。”
“我妈妈和我爸爸结婚以后生下来一对双胞胎。一个儿子一个女儿。”
“那时候，我家还是农民家庭。”
“我爸爸很穷。”
“后来，因为我妈妈怀上了我，我们家的日子才慢慢好起来。”
……
……
“等等！”一旁的娄晓娥突然打断道，“你刚才不是说我妈妈是孤女吗？怎么现在又变成陈兰了？”
许小丫解释道，“我说错了。”
随后，她继续介绍道：“我妈妈原来姓李，叫做李芳，名字是她父亲取的。”
“李芳，李芳，真的挺像。”娄晓娥喃喃道。
接着，她问许小丫道：“你确定你妈妈是孤儿，而不是被人领养的？”
许小丫点了点头，说道，“肯定是被人领养的，这件事情我们全村的人都知道。”
娄晓娥皱了皱眉头，问道，“你能不能详细跟我们说说你妈妈的事情？”
“嗯！”许小丫点了点头，“我妈妈小学毕业之后就失踪了，再也没回来过。”
“你们找过吗？”
“找过，但是根本没有线索。”
“你们有什么证据吗？”
“证据？”许小丫摇了摇头，“没有任何证据。我们只是凭感觉猜测的。”
“感觉？”
“对。”许小丫点了点头，“我爸爸经常会莫名地哭泣。有一次他喝醉酒之后，喊出了‘兰兰’两个字，我们都认为他是喊他的媳妇。我们去县里面打听过，没有人见过他的媳妇。后来，我们又去省城里面找过，依旧没有消息。”
“所以，你们把希望寄托在你们的感觉上，认为是你妈妈在某个山沟沟里面躲避战乱？”
许小丫点了点头，“对呀。我们每天晚上都睡不踏实。总担心会有坏人来抓走妈妈。”
娄晓娥看向了身边的聋老太太，问道，“姥姥，您相信有鬼吗？”
聋老太太愣了愣，似乎没想明白娄晓娥话里的意思。
“我听说有些山区里面有野狐狸精作祟。”娄晓娥指着墙角的两盆花，问道，“您知道它们叫什么名字吗？”
聋老太太看了看那两盆花，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笑呵呵地说道：“那是两盆仙人掌，叫做银杏。”
娄晓娥点了点头，“这是我妈妈最喜欢吃的菜。”
“哦……”聋老太太轻声答应着。
娄晓娥笑盈盈地问道：“姥姥，如果你是妈妈，在外漂泊十八年，你愿意回来吗？”
聋老太太微微颔首，“我愿意。”
“为什么？”
“因为我舍不得我的儿女。”
“姥姥，您有想过您的儿女吗？”
“想啊，我天天想呢，但是他们早死了。我连他们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那您有没有怪过我爸爸，如果不是他的话，你们一家人就团聚了。”
聋老太太沉默了片刻，轻声叹了口气，“唉~！算啦。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我已经不恨他了。”
娄晓娥笑了笑，继续说道：“那您想过要回到咱们村里吗？”
“不想了。”
“为什么？”
“这些年我已经习惯了，在乡下住着挺舒服的。”
娄晓娥笑着说道：“您忘记了，咱们村里的四合院都是我家的。我想让您搬回来，这样的话，您就能天天和我玩了。”
聋老太太迟疑地看了看周围，犹豫道，“我怕我回去之后，大伙儿都欺负我。”
娄晓娥笑了笑，说道：“怎么会呢。我家人都很好的。”
许卫国看到娄晓娥在忽悠瘸老太太，于是便站出来，帮腔道，“是啊，阿婆。小娥家里人都很热心肠。您放心吧，大伙儿绝不会欺负你的。”
“好，好。”老太太终于松口了，“那我就搬回去吧。反正我在乡下也呆腻味了。”
“太好了。”
……
……
离开医院后，许卫国和娄晓娥返回了办公室。
娄晓娥坐下之后，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杯水，说道：“老太太还真挺容易糊弄的。”
“这就是你说的那些故事吗？”
“不仅仅如此，你难道没发现吗？瘸老太太的眼神虽然浑浊，却并不傻。她的智商应该比较高，甚至比普通的小学教师都厉害。”
许卫国笑了笑，说道，“我倒不觉得。”
娄晓娥说道，“你没发现我们聊的东西越来越深奥了？如果单纯按照我们聊的内容推理的话，那我们的脑洞未免太大了吧？”
许卫国耸了耸肩膀，“这不就结了吗？”
娄晓娥苦笑了一声，“看来我们真的是无法用科学的方式判断了。”
“科学？哈哈哈！”许卫国大笑了起来，“这世界上哪里有什么科学？如果真要谈科学的话，那我就谈谈我自己吧！”
娄晓娥惊讶地盯着他，说道：“您也不信科学？”
许卫国摆了摆手，笑道：“不，我不信科学。我信的是人类文明！”
娄晓娥微微皱眉，“为什么？”
“因为科学只是人类历史的缩影。我相信，人类的历史同样充斥着各种各样的神秘力量。科学的尽头就是哲学。”
娄晓娥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说道：“这就是人类文明的由来吗？我曾经读过一篇关于宇宙学的论文。在这份论文里提到了一句话。”
“什么话？”许卫国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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