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豪勇些的,还想冲锋上来。大部分吓破胆的,都在纷纷调转马头。还有些想去抢救亲人的,竟然不听号令径直下了马。
与此相对的是,鹰击都的儿郎们在快速射击的同时,还在向前缓缓策马。
终于到了五十步左右的地方,只听李存惠虎吼一声,胯下卷毛青骢马如离弦之箭一般飚射了出去,众骑士也大声怒吼,胯下战马也是突然加速。
这就是河西轻甲骑兵的绝招,他们胯下的河西天马和龙马能在突然间加速,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
这在北阻卜骑兵眼中,简直就如同移形换影那样恐怖。
因为明明那些可怕的骑射手刚刚还在五六十步以外,下一秒竟然就直接冲到了他们眼前。
毫无悬念的,北阻卜骑兵直接就彻底崩溃了!
李存惠还是冲在最前面,因为那里有个高壮的壮汉,不但还能连续射击,将一个鹰击都儿郎射倒后,竟然还想手持马枪冲上来。
好,我李老三打的就是精锐!
李存惠甩开其他人,直接朝这个壮汉冲去,两人一个持枪,一个舞槊,眼看着就要怼上了。
恰在这个时刻,李存惠以极快的手速,对面甚至都没看清他的动作,但是李存惠已经从腰间摸出了一个小铜锤。
“咚!”旋转的铜锤在战马的速度加成下,直接砸到了阻卜壮汉的胸口。
壮汉如遭雷击,哇的一声胸腹一阵发闷,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随后脑袋上就猛地挨了一槊,整个脖子几乎都被砸的扭曲了过去。
至死,博野古斯也没想明白,明明那个唐将是双手在舞槊,但他是怎么突然间摸出了一把铜锤的。
“我的儿啊!我的儿啊!”咄撒葛在城头上看的清清楚楚,这是他最爱的儿子,是他钦定的接班人啊!
咄撒葛第一次感受到了撕心裂肺的痛,也第一次明白,扛起大旗,想当草原盟主,那也很有可能付出极大代价的。
但他的厄运还没完结,因为哪怕就是在如此嘈杂的战场上,咄撒葛的这声哭喊也是相当明显的。
李遵摸出了祖传的铜胎铁背弓,手里扣了一支他自己打磨的利箭,把牙一咬,从混乱中猛然突马向前。
刚才的风头,全被范长弓和赵金刚奴给夺去了。
特别是范长弓,这家伙原本可是他的小弟啊!现在竟然爬到他头上去了,李遵臊的满脸通红,这实在忍不了!
很多阻卜人发现了李遵,对于这种不怕死的,只要是头脑还清楚的,都忍不住给他一下。
一支箭矢插到了李遵的腰间,箭头进去了半截,将他腰腹间摩擦的鲜血直流。
又有一刀桶到了他的左面,李遵用胳膊上的小圆盾象征性挡了一下,随后被划破了皮肤,火辣辣的痛。
但这些,都挡不住他要立功的心思,他眼中只有那个城头上哭嚎,连衣服都没穿完全的老东西,这一定就是北阻卜人豪酋咄撒葛。
咄撒葛也看到了李遵不要命的流星般策马而来,顿时就清醒了一些,左右的侍卫架着他就要从城头离开,还顺便用圆盾来护住他。
但就在咄撒葛身影快要消失,圆盾快要将他护住的瞬间,李遵怪叫一声,手中一石四的铜胎铁背弓猛然射出。
‘咻~!咄!’一声不同于寻常弓箭的怪叫声响起。
就在咄撒葛将要安全的瞬间,虚空中一股大力将他撞的猛地向前蹿了一大截,随后精钢箭头穿过了他的左肺,从胸口冒了出来。
这位想要号令草原的所谓豪酋,难以置信的看着胸口,连续抖动几下之后,猛然吸气,却发现身体已经收不到一丝空气了。
他嘴里猛地喷出了血沫,随后软软栽倒在了地上。
李遵怪叫一声,如同飞将军在世!
这才是他李遵的绝活,他不能左右开弓,但是能开一石四甚至以上的强弓,虽然只能开一两次,但这就足够了。
周围的北阻卜骑兵都被李遵吓坏了,起码有快两百步的距离,这个唐将竟然直接在城下射杀了他们位于城头的首领。
仗打到这里,随之就进入了追击的时间。
北阻卜人先见号称万人敌的博野古斯被人一个回合就干掉。
再见一唐人骁将二百步外,射死了重重护卫的首领咄撒葛,顿时惊恐万状溃不成军。
李存惠趁机命人猛冲进内城,随后砍到了象征北阻卜人的大旗和大纛,将一杆象征大周的闪亮银白底三辰旗高高立起来。
在西北边的王审琦和东北面的张昭节见到银白三辰旗升起,顿时欢呼不已,上千精骑直接堵住了向北的去路,防止北阻卜人从北面出城者,小部分直接被杀,大部分只能哭嚎着向南逃窜。
不过,北阻卜三部可是草原上的强力部族,光是在窝鲁多城中就有两三万牧民,其余地方散落的也不少。
要是然这里的人把消息带出去,被外面的北阻卜人一团结,再打回来就麻烦了。
草原上的武装牧民虽然战斗力不强,但几乎人人可以上马作战,自然也不缺战马,他们还是本地人,被缠上了想想就觉得麻烦。
肯定不能让他们回过神来,这是李存惠唯一确定的事情。
于是等他一控制住窝鲁多城,只留了二三百骑镇压,其余人等立刻撵着仓皇出逃的北阻卜牧民继续追击。
而也该北阻卜人倒霉,李存惠等出城追了一二百里,北阻卜的牧民好不容易逃到北阻卜三部控制另一个大城哈拉尚,组织起了七千余骑,准备跟李存惠的两千骑再次开干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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