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若我再晚逃出一步,怕也瓮中捉鳖了!”
从咸阳逃出之人,便有张良手下悍将大铁椎,满脸胡茬如钢针般倒竖,看似粗犷彪悍,铜铃般的圆眼却透着灵气。
大铁椎听到地动山摇的马蹄直扑永陵时,就知道坏事了,一边指挥着弩阵阻击,一边极其不讲义气的溜了,此刻依然惊魂未定,一脸后怕。
“整个咸阳的地下网络全部打残了,剩余之人如同丧家之犬。
“嬴政如疯狗一般,本着‘宁可错抓一千,不可放过一人’的口号,继续高压全城抓捕。
咸阳依然戒严中铁篦梳理,在严苛的连坐制度下,如果尚未逃出咸阳,基本上怕是逃不出来了!”
“此次损失极为惨重,不仅是罗网,包含六国复仇联盟的铁血盟的地下基地也彻底捣毁!”
大铁椎,便是在秦始皇二十八年第三次巡游,于博浪沙差点锤杀嬴政刺客,也是少有全身而退之人。
“你认为,此次造成如此大损失,原因为何?”半晌之后,默默思索的张良低沉问道。
“这个……不好说……”大铁椎呐呐道。
“男人,有话直说……”张良不耐道。
“我认为……有三个原因。”
其一,我们最近在咸阳的动作过于频繁激进,连兔子都能逼急,不符合公子提出‘温水煮青蛙’策略。
其次,射杀赵主亲眷,明知是圈套,还非要往里钻,极其冒险。
还有,蹊跷的是他们反应太快了,无论是找到秘道,还是顺藤摸瓜找到永陵基地,根本没有撤退时间。”
大铁椎抬眼看了一眼张良,继续道,“根本原因还是在于,赵主因为亲人蒙难,加上对嬴钰的仇恨,乱了方寸。”
“可知赵主和惊鲵,在甘泉宫被何种暗器机关所伤吗?威力怎的如此之大?”张良看过赵高浑身的伤口,也百思不得其解,带着浓浓的疑惑问道。
“不知!”大铁椎轻轻摇摇头,随即一拍脑袋,“原本,章邯即便找到客舍的秘道,也不可能有如此快速进入,因为秘道被巨石所堵。”
随即一脸不解,喃喃道,“但是,据闻……嬴钰居然引下了天雷,轰碎了巨石。”
“还听闻嬴钰有哪些神异?”
张良虽然古井无波,内心却山呼海啸。不敢断定,到底是天眷,还是真的发明了简直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杀器?
“他的奇思妙想,极为传奇……”
大铁椎思索中目光迷离不解,“精盐、香辣酱、数十种可食之物,他是农家传人?……
听闻他帮助公输氏进化了冶铁技术,打制的马具可让马速提高三成……
新式家具系列,筒车利用水流将低水引往高处……曲划犁更是充满灵性,简直是高明的机关术,一人便可耕田,日耕二、三亩……这又好似墨家传人……
酒精、创伤膏,又好似医家传人……
而最离奇的是,城中几乎传遍,他是‘神之使者’,是始皇封禅当日,他大梦之后,脑海中有本……”大铁椎说到此处却打住了,似乎有难言之隐。
“有本什么?”张良呼吸急促道。
“城中传遍了,他脑海中有本《黄石天书》!”大铁椎艰难道。
“什么?”张良惊跳起来,一脸的震惊。
大铁椎期期艾艾道:“而且据传闻,他似乎信手拈来,便能化腐朽为神奇……似乎,又只有此种说法,才能解释一切不合理。”
“这,怎么可能?”张良一脸不解,“难道,师尊又给我收了个师弟?”
说到黄石天书,没人比张良更懂。
天书非凡人所作。
通过它,世间凡人才有资格一窥深不可测的天机。
参悟它,凡人就能获得神奇的力量,去转动决定天下命运的时代巨轮。
据传太平盛世的年代,天书会遁隐而去,不知所踪。
而天下大乱的时候,这部天书就会再次出现。
张良深邃的目光,似乎洞穿了虚空,浮现出他拜师的画卷。
韩灭国后,张良逃离,来到楚地库底不已,张良闲步沂水圯桥头,遇一穿着粗布短袍的老翁。这个老翁走到张良的身边时,故意把鞋脱落桥下,然后,傲慢地差使张良道:“小子,下去给我捡鞋!”
张良愕然,但还是强忍心中的不满,违心地替他取了上来。
随后,老人又跷起脚来,命张良给他穿上。
此时的张良真想挥拳揍他,但因他已久历人间沧桑,饱经漂泊生活的种种磨难,因而强压怒火,膝跪于前,小心翼翼地帮老人穿好鞋。
老人非但不谢,反而仰面长笑而去。
张良呆视良久,只见那老翁走出里许之地,又返回桥上,对张良赞叹道:“孺子可教矣。”并约张良五日后的凌晨再到桥头相会。
张良不知何意,但还是恭敬地跪地应诺。
五天后,鸡鸣时分,张良急匆匆地赶到桥上。谁知老人故意提前来到桥上,此刻已等在桥头,见张良来到,忿忿地斥责道:“与老人约,为何误时?五日后再来!”说罢离去。
结果第二次张良再次晚老人一步。
第三次,张良索性半夜就到桥上等候。
他经受住了考验,其至诚和隐忍精神感动了老者,于是老者送给他一本书,说:“读此书则可为王者师,十年后天下大乱,你可用此书兴邦立国;十三年后济北谷城山下的黄石便是老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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