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吧。”
老者一想起自己那外孙女，便又忍不住叹了口气。
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对那外孙女就是喜欢不起来。
“你说也奇怪，她爹是一代名将，她娘是一代才女，怎么到她这，就什么也不沾呢。”
于伯笑了笑，“这还不是因为郡主是早产出生，自小就体弱，世子和小姐又只有她一个女儿，自然娇惯些，这也情有可原。”
老者不想再提这事，去睡午觉了。
……
几日后。
王府门外，李嫣站在马车旁，不一会，王思明从府里出来。
虽然生辰宴才过去几天，但李嫣明显憔悴了很多，一见王思明，瞬间红了眼眶。
王思明一眼看到她受伤的手。
“嫣儿，你的手？”
李嫣赶紧扯了扯衣袖，遮住被布包裹的手指，垂首敛目，“嫣儿没事，叫大少爷看到嫣儿这副样子，是嫣儿失礼。”
王思明微微皱眉，“嫣儿，你别说么说，那日之事，确实是我……”
“都是嫣儿的错，”李嫣抢过他的话，“嫣儿知道，大少爷也是心疼妹妹，嫣儿不怪大少爷。”
王思明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没有说出来。
李嫣继续道：“当初嫣儿之所以想让大少爷把妹妹娶进府，便是希望妹妹将来能过些好日子，可谁知……”
王思明神色稍霁，“所以，你当初让我娶李妙，是因为这个？”
李嫣点头，声音有些哽咽，“嫣儿知道母亲的做法有很多不妥之处，但家丑不可外扬。有些事，嫣儿实在无法对大少爷明说。”
“嫣儿，你……”王思明的表情不由心疼，“你怎么不跟我说，我也好帮你啊。”
李嫣摇了摇头，“嫣儿知道，如今城中皆是对嫣儿不好的传言。但为了府中颜面，嫣儿不想辩驳，也无力辩驳。”
“我愿意承受这所有骂名，就像当初妹妹承受的一样。这是我欠妹妹的，我应该还给她。”
一旁丫鬟早就听不下去了，噗通一声跪下，哭诉着道：
“大少爷，您不知道我们小姐这些日子受了多少委屈。二小姐不理解小姐，处处与小姐作对，小姐一边要顾虑着夫人，一边又要顾虑二小姐，弄得两边难做。”
李嫣看了眼丫鬟，“你跟大少爷说这些做什么，还不起来，我平日里就是这么教你规矩的？”
“小姐，奴婢是心疼你。如今所有人都不理解小姐，可他们哪里知道，小姐你心里的苦啊。”
丫鬟哭着，不肯起来。
“好了，你别说了，在大少爷面前哭哭啼啼成何体统？”李嫣不去看她，向马车旁的另一个丫鬟道：“将东西拿来。”
那丫鬟赶紧从马车里抱出几只小箱子。
王思明一见那些箱子，瞳孔骤然一缩。
“嫣儿，你……”
“大少爷，嫣儿如今名声尽毁，已经配不上你了。这些都是你先前送给嫣儿的东西，还有先前老夫人送给嫣儿的东西，嫣儿今日一并还给大少爷……”
“嫣儿！”王思明忙打断她，“这些东西既然送给你，那便是你的，我又怎么可能再要回来。”
看到王老夫人送的东西，王思明又道：
“还有祖母送你的东西，那是你对祖母有救命之恩，祖母给你的谢礼，你就更加不需要还了。”
李嫣抬头看向王思明，眼中蓄满泪水：“可是……”
“好了。”王思明看着眼前的泪人，满是心疼，“你放心，我答应过你，等你生辰过后，便去李府提亲的。”
……
几日后。
李府。
李老夫人听着府外的吵闹声，吵得她头疼。
“让人将他们赶走。”
管家站在那里，一脸无奈，“老夫人，外面都是摘星楼的人，我们也没办法。”
李老夫人根本不听，“什么没办法，这里可是知府府邸，把他们都给我抓进大牢，我看有没有办法。”
管家为难，“可是，他们手里拿着表小姐亲自签的契据，便是闹到府衙，老爷也没办法呀。”
一旁叶思柔早就哭成了泪人。
她也没想到，事情会弄成这样。
她原本以为，通过那场斗诗会，可以在所有人面前，将李妙踩在脚底，让自己挽回颜面和声誉。
可没想到，被踩在脚底的人，却成了她自己。
“外祖母……”叶思柔眼泪流得更凶了。
李老夫人心疼坏了，赶紧将人搂进怀里安慰了几句。
又向管家道：“李妙呢，让她去摘星楼，取消交易。”
“这……”管家更加为难了，“自从二小姐去了女学后，她的行踪一直是个迷，除非她自己主动出现，否则我们谁也找不到。”
“这个孽障！她非得把李府弄得家破人亡了不可。”
李老夫人恨得牙痒痒，心想，早知今日，当初就不该让她活到现在。
……
云倾这几天也很忙，她在忙着收银子。
一场斗诗宴下来，让她赚了近百万，有了摘星楼出面，也不需要她自己挨个去收，只等着摘星楼将银票送来就行。
因参加斗诗的都是有些家底的名士，最是在乎面子。
因此，哪怕心里再不舍，但顾及到名声，还是乖乖将银子都交了出来。
除了叶思柔。
叶思柔上次就欠了二十多万，这一次又欠了十几万，加起来有近四十万，几乎将她的家底都给掏空了。
她是打死也不肯将这些银子交出来的。
云倾也不管，任摘星楼去闹。
管家从李府出来，便匆匆去了府衙。
“老爷，查到了。”
“怎么样？”李知府放下手中公文。
管家道：“夫人在去帝都途中，确实见过一个人。”
“什么人？”李知府的表情瞬间难看。
“一个叫曹成的人，据说此人先有曾和夫人订过亲，后来曹家没落了，方家便退了亲。也不知二人何时又联系上了，在夫人去往帝都的一家客栈，两人见过面。”
李知府骨节捏得咯咯作响。
旧情人，客栈，私下相见。
简直就是偷情的绝佳条件。
再加上之前的怀疑，以及方氏的所作所为，李知府完全可以肯定，这孩子不是他的，而是方氏和她的奸夫的。
而他竟然被蒙蔽了这么多年！
“果然！”李知府伸手一拍桌案，“这个贱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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