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我的名字没人知道,别人都会叫我西服男。
还有,我第一次穿西服是什么时候,我也忘记了。
虽然我忘记了我第一次穿西服是什么时候,但是,我却十分的讨厌穿上西服的感觉。
嗯。
每当我走在大街上,我就恨不得马上把西服脱掉。
是啊,人的行为总是会和意愿相违背。
……
……
一
柳落满风痕,但见长亭更短亭,影零碧波。船怀琴瑟,却见伊人弯身出了摇篷,一身白妆寂寞着水上涟漪,鱼腮姻红,游不开琴铮翠呤。
玉葱秀指轻捧,恍不知那风月里,又画走了几暮几朝。旁女丫鬟模样捏一绺青丝绸,细腻挪步,怕是擦疼伊人肤雪,恁是仔细二三。女子面色微白,一缕兰香匆匆滤过。且回吧,女子轻声叹息,挽住腰间绸缎,萦留幽香频吻湖面。
一如最初的绽放,那窈窕模样来得也懵,去的也快。楼阁的游人,却是惊诧不定,疑是中了幻景,纷纷对视不语,已见眼中骇然。
清风不歇,待湖面冷清又回阑珊,恰如那回眸里,白衣女子弯身的瞬间,分明有声轻“噫”,瞥过码头那身蓝影,倔俊而温雅却又飘渺不定,已然定入了那画面。
蓝衣男子嘴角微漾,却也知道那船上的“钱”字,乃是巡抚钱家的家印。只是那身影单薄难立,悄然划开了蓝衣男子的锁眉,男子目力惊人,对女子绝色之态已了然于心。却依旧无法斟酌那周身凭浮的忧伤,让人无从由的去怜爱疼惜。
落霞眨现,晕红了碧水蓝天,唯有那身蓝影如此鲜明,却又如此与周围的气息和谐,儒雅之气飘飘而荡。那眼神平和,却见他撒手从袖间抽出一竿碧绿笛,一曲清梦,飘渺如泻,让人寻不着笛声何来。
已有心人突然惊梦,这笛声恰与早些的琴铮呼谣,拉锯两个不同些时,笛声仿佛睡着一曲合奏的古筝,待寻,已然失去那笛声,让人好生遗憾。
灯巷出挂,店家吆喝,江南客栈亦是热闹非凡,大厅还是那些老顾客话些茶言,论着经久不凋的江湖。
有人就有江湖,又是一声虚无的叹息。
月色羞羞断行人,凭灯不见寂寞痕;古来萧萧琴笛声,刺绣情丝每一针。那些周与缠绵的忧思,再也不曾歇息,轻轻窜出这场烟雨。
二
月浸寒纱,庭前影斑驳,不洒风声,剩一棱忧伤滑入伊人的骨髓。
“小姐…”一身黄衫丫鬟拎着紫红的凤羽,从厅前穿出。钰凤柳眉稍开,缓手接过凤羽紧笼胸前,对着这俏皮露出难得的笑靥,只是这笑也难以抹去那间忧伤。
“小姐可是思情郎了么?”翠铃眼见小姐又如此病噎,心下甚是一疼。
“丫头,你想讨打么…休莫乱语,别让人着了话柄…”声如冰凝,低呤柔过庭前丝丝冷风,看不见两人的脸色。
“明儿郑公子就要来了,小姐要准备一二么?”钰凤沉呤不语,心头却是飘过早些年见到的那郑公子,却是一表人才,好一位俊俏的书生。只是入不得钰凤的心闺,狼牙月,一浅污痕从那明亮里划过,这身体,唉,却是每下愈况,怎敌这般时月浸蚀?
小香陌径,钰凤看着那假山上的翠竹,弯成一道刺眼的伤痕。还有,一道蓝影悠悠如刺,钻进了她憔悴的躯体。。
…
二日,郑公子如约而来。一身白衣冠领,端的潇洒风流。钰凤却是道不出些话来,言言廖语,略些生僻。
三日,娘亲召唤钰凤,本是出闺之年,那郑公子却也不错,家底深厚,郑老爷又与你家老爹有些交情。钰凤亦是不语,娘亲知道这孩子身体薄弱,有些心思,自不再与之提量。
推开风屏,却见一叠青色蜀锦被她小心翼翼摊开,却是那日送走郑公子于假山边所拾之物,上曰“斯年”,墨字飘逸。一染自然之气似有似无,妙目轻转,红烛影散,掀开淡红丝帐,将蜀锦没入枕头之下。
冷衾难襟寸身温,往事渺渺欢不肯;不从花月抱孤枕,谁忆遥遥忧堪深。那些诛入骨髓的怜痛,绕指柔依旧切不开红颜绝笔。 三
夜还是如许幽凉,庭前印满了佳人逐步,却化不开冷清。只在日复一日,刺绣抚琴之事,偶尔阅些古书以慰时候。
夜幕姗姗而来,抬头,钰凤不知那枝头可是昨夕的鸟儿,而今却是成双出入。夜风不怜,潮卷鬓角青丝。钰凤忽是来了琴意,转身捧出古筝,端坐石凳,心思却又凝不住琴魂,捏捏停停,琴声哑哑如泣。
钰凤正欲唤那翠铃丫头点来灯火,恍惚间突闻笛声渺渺而来,仿佛那笛声如活物,不散开,只是跃进钰凤的耳间。倏而闻到脚步声,回头,一眼,再也无法淌开自己突然灵动的眼神,恁自端坐,忘了呼叫。
后面,正是那蓝衣之人!
那竿碧绿笛在那人嘴边泛着青光,恰与钰凤共一曲,她扭过头,稍整心间思量,不理腮红如花,径与笛声辗转缠绵悱恻。那琴笛间淡开苍茫,如与红妆,如与蔓野山花,在夜色里背着凉意荡漾开来。
梦燃虚,梦难寻…
山无凭,水无凭…
西湖柳外楼,萋萋芳草泣王孙…
翩翩雨呤舞,花落芙蓉愁缤纷…
曲毕,男子浅笑不语,女子低头羞掩额。静静盛开的场面,流着情丝哽咽,不需言语,不需再续琴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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