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问题。
当听到洛温的这句话以后，徐宏陷入了深深的犹豫。
不仅仅是因为洛温此前说过的，三个问题提完了以后他就会重新开始追杀。
更是因为此前第一个问题已经让徐宏略微打开了些眼界，让他意识到了这个提问有什么特殊之处。
从洛温此前提出来的第一个问题来看，徐宏隐隐开始感觉到，自己对洛温的询问，或许有着相当程度的价值。
至少，超凡生命特别容易罹患精神病这一点，已经足够颠覆徐宏的认知了。
而现在，洛温再次将问题的提出抛给徐宏……
沉默了片刻，徐宏重新抬起头，直视着洛温的眼睛。
“被你侵占的人，现在怎么样了？”
这就是徐宏的第二个问题。
而这个问题也一如此前洛温所预料的一样。
‘很不错。’
注视着徐宏坚定的眼神，洛温的嘴角微微上挑。
这可是一个颇为关键的问题。
他重新靠在椅背上，双手摊开放平：“看起来你很在乎你的同伴。好吧，那我就告诉你答案。”
“首先，我可以告诉你，他们都没有‘死’。”洛温竖起一根手指。
这个回答让徐宏忍不住精神振奋：“真的吗？！”
然而很快，洛温的第二句话就给他浇了一盆冷水：“不过，只是姑且没有死。”
“事实上，眼下你的那些同伴正在……”
说到这里，洛温突然愣住了。
他的眼神一时之间有些飘忽，没有在看正对面的徐宏，而像是飘到了其他什么地方一样。
这种不寻常的一幕很快就被徐宏捕捉到了。
这个妖怪……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徐宏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观察着洛温的表情。
他的直觉告诉他，洛温会露出现在这样的眼神，代表着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过很快，他对面的洛温就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态。
手指轻轻点着桌面，洛温的语气轻松：“嗯，让我们继续。”
“你的朋友们现在都被困在另一个世界里，”他打了个响指，“你可以将那个世界理解成‘镜子的另一面’，我把他们送到了那里。”
“他们？”
徐宏抓住了洛温话语之中的疏漏：“难道说不止洛温一个？！”
所以说，失踪的余文庆其实也是被抓进了那个所谓的“镜子世界”里？！
面对徐宏的震惊，洛温只是露出一个神秘的微笑。
“这是第二个问题，”他并没有直接回答徐宏的问题，而是继续说道：“那么接下来就是最后了。”
这句话直接把徐宏的意识从余文庆身上给打了回来。
他死死地盯着正对面看起来一脸云淡风轻的洛温，脸上的表情时不时变换着。
第三个问题，也是最后一个问题。
一旦把这个问题给问出来，那么眼前这个妖怪就会毫不犹豫地开始追杀自己。
而如果真的和这家伙对上，徐宏觉得自己不一定能够稳胜。
归根到底，能够操纵人思维、力大无穷的怪物，哪怕再如何小心谨慎的应对，都会让人觉得危险莫测！
所以，在斟酌了片刻之后，徐宏沉声说道：“第三个问题……”
“我可以保留吗？”
只要“第三个问题”没有被提问出来，那么之前洛温提出来的约定就没有办法遵守。
虽然不清楚洛温到底有没有把这个约定放在心上，但反正徐宏要的也不是这一点。
现在的他需要的只是在洛温手上拖延时间，拖到另外两个人能逃出去。
那就够了。
因此，尽管知道这句话其实是耍赖，但徐宏还是毫不犹豫地问了出来。
很明显，洛温也提前猜到了他的打算：“当然，不可能。”
“我说过了，我只是对于你们这无谓的挣扎而感到有趣，所以暂时放弃狩猎。但这不代表我就会放你们一条生路。”
洛温的右手抓着茶杯，五指轻轻一用力。
很快，在徐宏的眼皮底下，原先精致的茶杯就这么在洛温的手中挤压、破裂，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声响。
一阵风吹过，将聚集在洛温手心中的碎屑全部卷到一边。
先前圆润的茶杯甚至没能够留下大大小小的碎片，而是直接被那个家伙捏成了飞灰……
这一刻，徐宏再次意识到了对方“妖怪”身份的真实性。
而且他也明白洛温的暗示。
如果自己接下来再提出类似的问题，那么自己的下场、恐怕不会比茶杯要好多少！
因此，在沉默了片刻以后。
徐宏重新抬起头看向洛温。
下一秒钟，他缓缓开口说道：“第三个问题……”
“黎曼猜想的证明，请你详细叙述一下，并且落实在纸面上。”
说着，徐宏在洛温的眼皮底下拿出了手机。
然后，打开“通话”，拨通了洪松的电话号码。
在一阵“嘟”的忙音之后。
这个电话被接通了。
看着徐宏的这个举动。
对面的洛温面部表情微微一抽。
他想都不用想就知道眼下徐宏到底在想什么。
黎曼猜想是一个非常复杂的命题，哪怕是到了二十年后的未来，这个猜想也没有被人证明出来。
而徐宏估计就是想要从洛温这里获得“妖怪的智慧”，看看能不能碰运气、留给可能逃出去的洪松记录下来。
换而言之，他是想要利用这个提问题的机会……
来向洛温白嫖。
白嫖一个定理。
‘而且就算我证明不出来也无所谓，反正他的真实目的就是拖时间。哪怕是为了装样子，证明猜想也需要耗费大量的功夫。而如果我回答无法证明，那就更好了，第三个问题回答不出来就会有第四个、第五个……他可以变着法子从我这里白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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