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可盈的耐性比我想的还要好，即使我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她还是面色不改。
黄可盈本就长相娇美可爱，此时捂着嘴笑着，倒是显得更加俏皮。
“杨小姐这是说的什么话，平白无故的，我为何要和许师兄结仇?”
我笑得温和:“黄小姐何必和我装糊涂呢？我要是不调查清楚，何必来跑这一趟呢？”
“我听不懂杨小姐的意思。”
黄可盈依旧不肯松口。
我笑容浅了些，直接挑明:“黄小姐和许桓在一起，是为了跟你姐姐报仇吧？”
黄可盈面色终于有了些变化，她端起茶杯的手指轻轻一颤，但随后浅笑道:“杨小姐这是什么话，我家只有我一个孩子，哪里来的姐姐?”
“的确，你目前的家庭确实只有你一个孩子，但是，在被领养之前呢？”
我的声音平静如水，但黄可盈笑容彻底却僵硬了。
“你，调查我?”
我挑眉:“我早说过了，不调查清楚，我为何来找你合作?”
黄可盈沉默。
这时，我继续攻略她的心防。
“黄小姐别紧张，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合作。”
黄可盈此时已经完全退了虚伪的笑容，她目光警惕:“你想干什么？”
我缓缓吐出四个字:“帮你，报仇。”
“呵，杨小姐这玩笑开的太大了，许桓能到如今的地位少不了他背后的许家助纣为虐，又岂是我这等人能轻易动摇？”
黄可盈说到最后，眼底划过一丝狠戾无助的悲凉。
“蚍蜉又岂能撼树?”
“为何不能?”我缓缓笑着，语速放缓了些，“黄小姐，须知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我抬眸对准黄可盈的眼睛:“而你，不就是那个蚁穴吗？”
黄可盈微怔一瞬，但随后她嗤笑起来:“呵，所以杨小姐说是合作，倒不如说是利用，利用我对付许桓，然后，帮你家段祈深获得幕后的月光男一的角色。”
这次，倒是我震惊起来:“你，认识我?”
“有幸在Bazaar晚会后台见过一面。”黄可盈漂亮的眼睫微抬。
“原来如此。”
我也很快稳住了心神，眨了下眼，笑道:“不过，黄小姐也不必说利用，毕竟，你原本的计划不就是想让许桓身败名裂吗？”
黄可盈不说话。
我继续道:“你计划勾引许桓，所以故意在Bazaar晚会上与他相撞，而他这种好色之徒肯定会上钩，只不过你没想到居然有人胆子大到敢得罪许桓去维护你，所以你原本安排在附近的小记者无法拍到许桓调戏你的视频，所以更不能因此传出在晚宴上许桓欺辱你的新闻，让他背上骂名。”
“但你并没放弃，在拍摄广告时，故意选择了和许桓一样的地点，引他上钩，所以，他真的和你在一起了。我猜前不久有媒体拍到许桓出入你住所的照片，并不是记者胆子大，而是那个记者原本就是你授意的，只不过你想不到那个记者最后会投靠许家，而你原本想以女友身份控诉许桓的计划也自然不了了之。”
黄可盈对此不置可否:“杨小姐说的这些，可有证据?”
我微笑:“证据在你心里。”
“其实，老实说，你一开始就低估了许家，就算Bazaar晚会那天你真能得逞，那些照片传了出去，许家也能买断热搜，全面封锁消息，不会让许桓有半点绯闻，更别说，你赔上自己而换许桓身败名裂，而且因为你是演员，许家更能有一百种方法让最终身败名裂的人是你……”
黄可盈面容出现一丝颓败:“你说得不错，是我太高估自己，也低估了许家。”
我认真看向她:“我说了，我有更好的办法，帮你。”
黄可盈沉默了一会儿后，她却突然问了我一个猝不及防的问题:“杨小姐，我倒是好奇，你这样帮段祈深，你目的何在?”
我目光一顿，随后淡笑:“我是他经纪人，自然要帮他谋划。”
“其实，以杨小姐的能力，换个人捧，说不定成就早就超过了捧段祈深。”
黄可盈抬着头，笑容甜美，一如最初看见她的那样。
我依旧平静:“我这个人死心眼，认准了一个，就不会放手。”
黄可盈闻言轻笑:“那好，既然如此，合作愉快。”
我愣了一下:“你不问问我的办法?”
黄可盈笑得随意，她吐了吐舌头，俏皮道:“反正我目前确实无能为力了，既然你想帮我，那我求之不得。”
我哭笑不得，最后回了她四个字。
“合作愉快。”
……
出了苹盛影视传媒有限公司，我接到了张文鸣导演的电话。
张文鸣先开的口。
“喂，杨小姐，能和你面聊一下吗？”
我自然求之不得。
“当然可以，在哪？”
张文鸣沉默几秒，“倚叶轩。”
我来到倚叶轩时，张熙正在门口等着我。
“没想到，大小姐和我叔公也有联系啊?”张熙凑到我面前，眨着眼睛。
我哼笑一声:“你叔公这么大咖位的导演，我熟悉不是很正常吗？”
张熙唔了一声后话锋一转:“但，我看我叔公心情不太好，你待会机灵点。”
我叹息一声:“意料之中。”
“什么事啊?”张熙好奇起来。
“娱乐圈的事情，你个小茶妹就别瞎打听了……”
张熙:“……滚。”
张文鸣在一个包间静坐着，一壶茶冒着在面前冒着热气，张文鸣将青瓷托于掌心，看样子似乎在发呆。
我轻声唤了一声:“张导?”
张文鸣回过神，然后挤出一抹笑容:“诶，小杨?
“快坐吧。”
我于是坐在了他对面。
我试探性问了一句:“张导看样子，心情不太好?”
张文鸣也没掩饰:“确实。”
随后，他长叹一口气:“小杨啊，本来，我答应你家段祈深试戏，是看在你和熙熙是朋友的份上，但段祈深确实给我了一个惊喜，也改变了我对他之前一些不好的印象，所以原本我也和制片人说好了，将男一这个角色给段祈深……”
我忙笑着感谢:“还是要感谢张导的认可，虽然没拿到角色有些可惜，但张导能认可他已经是我们的荣幸了。”
张文鸣轻笑一声:“你这丫头说话就是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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