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就可以看得出来,这是一个有文化且又很感性的女人。
去年年底,赵秋寒的母亲因病早逝,她在离世前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够回到她日夜思念的京城,能够跪到自己的父母跟前,说一声她想他们。
至于她母亲这样一个知识女青年,为什么会嫁给一个小山村的村民,而且在大批知青回城的七十年代末,她又为何坚持留在了农村?
说起来,这是一个美丽中又带点忧伤的故事。
赵秋寒的母亲姓岳,叫岳攸宜,从她这个取自诗经的名字就可以看出,她父母中至少有一个是文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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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也是如此,他们俩都是文化人,一个大学教授一个中学教师,她是受着良好的教育长大的。
她也不负父母亲的期望,从小到大,成绩一直都是名列前茅。
按照这个趋势,她的将来应该是无限光明的。
而她的理想就是考上师范大学,然后跟她父母亲一样,当一名教书育人的老师。
不过,她是66年上的高三。
于是,在毕业后,她跟其他刚毕业的那些初中生高中生一样,乘坐着火车,远赴他乡,到农村那片广阔的天地去了。
她去的那个地方,拿着放大镜,在地图上都找不着。
这边就是一个穷山沟。
不过穷归穷,这边的人还是挺有人情味的。
要不然,像他们这群城里孩子,还真不知道怎么能生活下去。
他们来了之后,先在乡亲们家里寄居了几天。
另一边屯里的领导带领着乡亲们快速的给他们垒了两大间房子。
一间住男知青,一间住女知青。
乡亲们热情归热情,可他们这些知青该干的活还是要干的,要是挣不了工分,那就没有饭吃的。
到了这个时候,他们才知道自己是有多们的没用。
尤其是她们这些女知青,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地里的活儿干不了,砍柴做饭的活儿也不会。
刚来的时候,她们一个屋的三个女生,天天蒙着被子哭鼻子。
可她们又能怎么样呢?
既然已经来了这里,那就只能咬着牙活下去。
没有力气,多抬一抬,力气也就练起来了。
不会的东西,就硬学,厚着脸皮向乡亲们请教,一遍不会就两遍,多做几遍也就会了。
就这样,岳攸宜跟同伴们在这个山沟沟里扎下了根。
这边实在是太偏僻了,交通不便不说,通信更是不方便。
这边是没有电话的,要打电话得走几十里的山路,到镇上的邮电局才行。
寄信同样是如此,而且信件经常都会丢失。
家里寄来十封信,至少会有两三封会不见踪影。
一开始,她还跟远在陕北的哥哥保持着大概一个月一封信的频率。
有一回,他哥寄信过来说,他又要换地方了,等换了地方后再给他寄信。
可自那以后,她再没收到过哥哥的只言片语。
至于父母那边,他们远在赣省,又是在一个很偏僻的农场,收信不是很方便,一年中只能通一两次信。
渐渐的,她与父母也失去了联系。
自此,她就跟茫茫大海中的一叶孤舟一般,没有了方向。
整个人眼见着消瘦了下去。
要不是那次意外,她很有可能会在这里郁郁而终。
有一回,她跟同伴去山上砍柴。
精神恍忽中,她一脚踩空,从山坡上滚了下去。
幸好赵山泉就在附近采山菌,救了她,背着她下了山,又去找了屯里的赤脚医生。
这个赵山泉在赵家屯可算得上是一个小有名气的人。
这边的人文化程度一般都不高,能上到高小的人都算得上是文化人了,而赵山泉却上完了初中。
因为他这人实在是太聪明了,读起书来丝毫不费力气。
要不是家里供不起,估计他都能考高中上大学的。
即使是这样,他也很知足了。
作为赵家屯最有文化的人。
理所当然的,他就成了赵家屯小学的校长,也是唯一的一名老师。
是的,就是这样一个穷得叮当响的小山村,竟然还有一所小学。
只是这个小学只有一到三年级,如果读完三年级还想继续读的话,就得到镇上去了。
学校上课时间并不长,孩子们上学之前还有放学之后都要帮家里干活的。
同样的,赵山泉也是要干活的,这个校长的工资可不能完全养活他自己。
为了生活,他都要在空余时间在村里干些活儿,挣些工分。
如果还有时间,他就会去山上,找找看有没有什么山货,可以打打牙祭的。
就这样,他才碰上了受伤的岳攸宜。
好在,她只是脚扭伤了,虽然肿得厉害,但骨头没事。
另外胳膊也脱臼了,身上头下还有数道擦伤。
这样子,她是不可能继续干活的。
于是赵山泉又把她送回了住处,每天帮她干活,给她送饭、送药。
一来二去的,两人越发熟悉了。
其实两人之前也曾有过交集,赵山泉曾经向她借过两本书。
岳攸宜其实对他的印象还是挺好的。
因为一眼看上去,他就跟屯里的那些人不太一样。
在他身上,岳攸宜感受
到了一种同类人的感觉。
在知道了他是赵家屯小学的校长之后,岳攸宜其实是很羡慕的,甚至于还有一点点嫉妒。
可现在接触下来之后,羡慕依旧在,嫉妒却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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