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布尔巴斯基的引导下,热罗姆·波拿巴沿着枫丹白露宫的廊道一路朝着后院前行,很快便停在了枫丹白露后院三楼的一间卧房前。
“陛下,亲王阁下就在里面!”布尔巴斯基转头对热罗姆·波拿巴答道。
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而后用手示意布尔巴斯基敲门。
布尔巴斯基轻轻地叩击房门,过了一会儿后,房门打开,蒙福尔亲王的身影出现在热罗姆·波拿巴的眼前。
此时的蒙福尔亲王眼神朦胧、面容中带着一丝丝倦意,俨然一副刚刚从睡梦中醒来的样子。
“回来了!”
蒙福尔亲王看了一眼布尔巴斯基身后的热罗姆·波拿巴语气淡淡地说道。
“嗯!”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回答了一句
蒙福尔亲王也没有过多询问游猎的细节,他侧着身子让出了一条通向房间的道路。
“进来吧!”
布尔巴斯基见状同样也向热罗姆·波拿巴辞行,热罗姆·波拿巴微微颔首准许布尔巴斯基离去。
接着,热罗姆·波拿巴进入房间,径直坐在卧房靠近窗牖一侧的长条沙发上,过了一会儿,蒙福尔亲王手中拿着一瓶装着葡萄酒的醒酒器与两个杯子坐在了热罗姆·波拿巴对面。
蒙福尔亲王摇了摇葡萄酒询问热罗姆·波拿巴道,“喝一点!”
“可!”热罗姆·波拿巴淡淡地说了一句。
坐在正对面的蒙福尔亲王亲自为热罗姆·波拿巴倒了一杯酒,然后将葡萄酒推到靠近热罗姆·波拿巴的一侧。
热罗姆·波拿巴端起葡萄酒杯,同蒙福尔亲王碰了一杯。
细微地吞咽声后,满满一杯葡萄酒被热罗姆·波拿巴饮下。
微醺后的热罗姆·波拿巴当即开始进入正题,他先是向蒙福尔亲王询问拉德茨基葬礼的细节。
蒙福尔亲王将自己在火车站看到的一幕,一五一十地陈述给热罗姆·波拿巴听,其中包括皇帝弗兰茨·约瑟夫亲自为拉德茨基抬棺。
从蒙福尔亲王口中听到弗兰茨·约瑟夫亲自为拉德茨基抬棺之后,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像冯·俾斯麦一样皱了皱眉头。
一旁的蒙福尔亲王看到一向处事不惊地热罗姆·波拿巴竟然做出这样的表情,心中不由得有些不解。
难道说弗兰茨·约瑟夫皇帝为拉德茨基抬棺的背后,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吗?
蒙福尔亲王好奇询问热罗姆·波拿巴道,“弗兰茨·约瑟夫为拉德茨基抬棺有什么秘密吗?”
听到蒙福尔亲王的话,回过神来的热罗姆·波拿巴摇着头对蒙福尔亲王回应。
“没有!我只是好奇究竟是谁向弗兰茨·约瑟夫提出抬棺的建议,总不可能是弗兰茨·约瑟夫自己想出来的吧!
将一场简单的葬礼转变为一场华丽的政治秀,这样的操作肯定不是弗兰茨·约瑟夫这种养在深闺里的君主所能够想到的行为!”
蒙福尔亲王同样也认为这个想法应该不是弗兰茨·约瑟夫自己的想法(实际两人都猜错了),就凭弗兰茨·约瑟夫木讷的性格,他根本不会想到利用葬礼捞取政治资本。
或者说古老的哈布斯堡本身并不需要像第二帝国一样,通过盛大的政治活动将帝国的形象扎根在法兰西民众的心中,从而让笼络法兰西民众的心。
拥有千年历史的哈布斯堡,早就已经同领地下的各民族紧密地联系在一起,这导致了哈布斯堡的君主根本没有动力像第二帝国时不时地彰显存在感。
基于这样的前提下,蒙福尔亲王提出了自己的假设。
“我想……应该是克莱门斯·梅特涅的手笔!”
“我跟你的想法一致!”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对蒙福尔亲王回答道。
紧接着,热罗姆·波拿巴将话题转向了梅特涅亲王。
“对了,在您停留在维也纳的那样时间,克莱门斯·梅特涅亲王是否同您见过面?”热罗姆·波拿巴再度询问蒙福尔亲王道。
“嗯!”蒙福尔亲王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在我参加完葬礼的第二天,克莱门斯·梅特涅就同我会面!
不过,我们会面的地点并不是在法兰西大使馆!
而是在维也纳皇家歌舞剧院,当时我正在歌舞剧院的包间看演出,门外的服务人员进入房间告诉我克莱门斯·梅特涅到访!
我想他应该是专程过来的!”
“你们之间聊了什么?”热罗姆·波拿巴追问了一句道。
蒙福尔亲王摊了摊手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克莱门斯·梅特涅那个老家伙说话向来都是喜欢藏着掖着,不到最后一刻绝对不会把自己的真实意图。
他先是回忆当初在巴黎的峥嵘岁月,感慨时间地变化,然后又向我介绍了维也纳皇家歌舞剧院的演员。”
“然后呢?”热罗姆·波拿巴接着追问道。
“然后克莱门斯·梅特涅就离开了包间!”蒙福尔亲王说道,“我说过,这个老家伙不到最后一刻绝对不会暴露自己的真实意图!
接下来的几天中,他似乎是摸清了我的行踪,总能在我离开大使馆以后,准确无误地找到我,然后和我共同坐在一个包间,我也不太好拒绝他。
我亲爱的孩子,你是知道的,我在观赏歌舞剧的时候,从来不喜欢有人打扰。
接连几次之后,我实在受不了克莱门斯·梅特涅的骚扰,决定和梅特涅这个老东西摊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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