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亭城后续
“啷个哩个啷啷……”一骑马男子行至亭城境内，火急火燎的从庐州赶回来，一路上马不停蹄，终于在除夕这天赶了回来。
他有些好奇，一路走来路过的村镇都荒无人烟，今天是新年，应该一家老小聚在一起，迎新年，怎会一点炊烟都没有。虽然心怀疑惑，他倒也没往别处想，再过不远便是亭城了，那里一定热闹非凡。
“不知道小飞有没有想我，上次不辞而别便去了庐州，回家免不得被爹娘一顿教训。不过这次回来给他们都带了礼物，应该不会太生气吧。”男子心里这般想着，随后一挥马鞭。
“奇怪，以往在这里便能看见亭城轮廓，怎么如今却不见得……”男子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连忙又抽了几鞭，可怜的马儿受到疼痛，发疯似的狂奔。
“这是什么啊……”男子望着眼前的一片废墟喃喃自语。
亭楼坍塌，城墙危立，一具具干尸死相凄惨，被积雪掩埋。登上城墙，入目全是尸体，他看到了亭城父母官陆元陆太守，看到了离家不远的卖鸭货的刘姨……
“报官！我要去报官……”男子上马奔行，可怜那马儿一路上风餐露宿，到达目的地之后未能饱餐一顿，便又朝来时方向跑去。
………………
萧县衙门外。
“咚咚咚……”男子拼命的敲响锣鼓，这是只有十万火急的大事才允许敲响的，若存是谎报军情，是要下大狱的。
男子见到萧县县令，“扑通”一声下跪，告知其亭城发生的不幸，县令当这是哪里来的疯子，如果真如他所言有这等祸事，怎会一点动静没有传来。下令将男子打出府外，在今天这种好日子，便放这疯子一马。
可见男子痛哭流涕，心下迟疑，便派了两个官差快马加鞭赶到亭城境内查看，得知结果后，连忙书信一封，上报宿安太守。
一道道加急通报下，高武皇帝才后知后觉般的召集文武百官于朝堂议事。
此刻满朝文武躬身立于那九五至尊脚下，高武皇帝虽是花甲之年，可头上并无一缕白丝，皮肤紧致，坐于皇位之上，威严的气势压的百官抬不起头。
他缓缓开口：“具目击者见证，那亭城百姓的尸首干瘪，再联想到前些年北燕之地的屠城练丹之事，此事断定是妖道所为，众爱卿有何想法，不妨大胆直言。”
“禀陛下”，右丞相躬身上前一步，
“山河受损，百姓灭亡。陛下应当拟旨一封，昭告天下，痛斥这些妖道的恶行。并以举国之力，讨伐妖道。”
“臣以为此事不妥，这般匪夷所思的事情若是让寻常百姓知晓，定会引起一阵恐慌。再者，举国伐妖？简直荒谬！那大燕也曾被妖道屠城，你可见他们有什么动作？陛下只需拟旨一封，不过要将亭城惨剧归于天灾，再表示哀悼，方可抚慰民心。”左丞相卢桧站出来反驳道。
“臣附议……”一朝文武察言观色，见左丞相说完后，陛下面露笑容，连忙附声表示赞同。
右丞相不敢置信，瞪大着眼睛看着满朝文武，惨笑一声后低下头来，久久未语。
此时那高堂之上的皇袍男子开口：“卢爱卿的处置方法无疑更为妥当，如此便按其说的办吧。”
“陛下圣明！”一朝文武高声恭维。
“既无他事，退朝吧。”高武皇帝摆摆手。
“退朝！”座下太监拖着长长的尾音高声喊道。
一众文武百官陆陆续续的走出了大殿，见右丞相迟迟未走，高武帝不由得有些纳闷：“爱卿还有何事？”
右相回应：“陛下，臣年事已高，特向陛下申请告老还乡……”
高武皇帝闻言愣了片刻：“敬之，孤知晓你是亭城人，亭城遭此祸事，朕难道就不痛心吗？你别忘了，我那亲妹妹平阳公主也葬身在了亭城！难过的不止你一个，辞官勿要再提，你是孤的左膀右臂，少了你，朕心难安呐。”
右丞相陈敬之摘下了头上的官帽露出满头银丝。
“如果臣未曾记错，陛下与微臣是同年之人吧……”
“放肆！”高武皇帝大怒。
陈敬之一句话戳破了这层纱，同为花甲之年，一人满头银丝，身形佝偻，一人如同四十岁的壮年，正值巅峰。就是皇宫内有再好的补药，也不可能有这等逆天功效。
其实朝堂上的百官都不傻，除了那些早早知道真相的，其余人等也都猜了个大概。
片刻后，站在高处的高武帝俯视陈敬之，缓缓开口：“如此，朕准了。”
陈敬之跌跌撞撞的出了金銮殿，一路上失魂落魄。到了宰相府前都不知自己是如何走回来的。
书房内，陈敬之一把打落摆在书桌上的书籍。放声大叫道：“昏君觅仙！屠民助长生！大周！要亡啦！”
即时通讯只在修士之间流传，凡人间的消息传播速度还是很慢的，只在安山郡内以及距离亭城不算太远的金陵两地传播。
身在金陵的王定安站在城墙之上，向亭城方向远眺。
叶先生……你在何方。
……………………
下朝的高武皇帝并未回到寝宫休息，而是乔装打扮了一下，出了皇宫，来到距离皇宫不远处，永宁街的一所民宅中。
“国师先前说这百怨金丹煞气太重，需要稍许手段压制，不知现在如何了？”说话的正是乔装后的仁德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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