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和和气气回应黄贵的邢三,蒋明、魏来都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赵军很快就领着林雪从屋里出来,他出门便喊黄贵道:“老哥,你们都进屋啊,别搁外头站着啊。”
赵军话音刚落,还不等黄贵等人回应,就听西院有人道:“哎呀,杀马炮来啦?”
听到这话,赵军、黄贵的脸都是一黑。
然后,就看赵有财拎着大板锹,从西院李家房后现身。
赵有财身后跟着李大勇,哥俩正收拾豺舍呢,听到黄贵的声音,赵有财活都不干了,急匆匆地就过来了。
到李家前院,赵有财把锹一丢,几步就蹿到墙前,然后麻溜地翻墙而过。
“哈哈哈……”人未落地,笑声就已经传出来了。
赵有财看着黄贵,大笑道:“哎呀!哎呀!这家伙,跑我们林区打我们马来啦!”
“你特么给我滚犊子!”黄贵气得脸通红,然后扭头对赵军道:“我走了!”
“哎呦,老哥!”赵军紧忙和王强一起拽住黄贵,然后冲赵有财连使眼色。
“哈哈哈……”赵有财笑声根本止不住,但来者是客,咋也不能给黄贵气走了啊。
于是,赵有财上前拦下黄贵,道:“你看你这小逼心眼儿,你笑话我前儿,你咋忘了呢?”
黄贵闻言,狠狠地瞪了赵有财一眼,没好气地道:“这下好,这下可顺你心了,昨天晚上乐一宿吧?”
“哈哈哈……”赵有财哈哈大笑,然后招呼蒋明、魏来、姜伟丰和陈家兄弟进屋。
赵军把黄贵交给王强照顾,他则陪着林雪去安置伤狗。
赵家东屋,众人在炕上、炕下落座,赵有财很大方拿出石林烟,散给众人。
抽上一口烟,黄贵瞪着赵有财问道:“赵老二,你刚才什么玩意就杀马炮啊?”
“哈哈哈……”赵有财又笑,道:“我们屯子人给你起的外号,你给人家马打死了嘛。”
赵有财这话倒也没错,毕竟他就是这屯子的人。
本来赵有财还想让李如海出去,把黄贵打马的事宣传一下,最好能分走自己撞老牛的热度。但李如海不听他的,赵有财就想自己出去慢慢宣传。
“哪个损种能给人起这外号啊?”黄贵说着,狠狠瞪了赵有财一眼。
赵有财一笑,问道:“你这几天咋样儿啊?登记打野猪啥的,总共多少斤了?”
黄贵抽烟没吱声,蒋明答道:“算上今天这黑瞎子,总共是两千斤。”
“哎呀妈呀!”赵有财故作惊讶,道:“那要给昨天那大马加上,不得两千五、六啦?”
“二咕咚,你特么就损吧!”黄贵咬牙切齿地瞪着赵有财,却引得赵有财哈哈直乐。
“姐夫!”王强紧着扒拉赵有财,示意赵有财不能太过分了。
想到这是在自己家,赵有财才收敛一些,道:“行啦,咱就等着吃马肉吧。”
说完这句,赵有财忽然叹了口气,道:“我家那败家娘们儿,把那马都分了,就剩四五十斤肉。”
“啊?”王强闻言,紧忙向赵有财问道:“姐夫,我姐干啥啦?给马肉都分了?”
“呵!”赵有财冷笑一声,道:“你姐拉着肉,上西山屯子当屯长去了。”
“啥?”听赵有财这话,王强和黄贵等人皆大吃一惊。
西山屯,昔日下乡青年们打球、晒粮的空场上,西山屯男女老少聚在一起,见证着王美兰一生中的最高光时刻。
当然了,这些人的视线时不时地飘向大柳树下的三个麻袋。那三个麻袋里,装的是赵大奶奶从家带给他们的马肉。
长期的搬运工作暂且不提,就眼前这些马肉,也清楚让西山屯人认识到该选谁、不选谁。
选举还没有结束,昨天来过西山屯的刘办事员,打开一张日历纸撕成的二指宽纸条,见上面用铅笔划着三横,他便转头对王办事员道:“又是王美兰。”
乡里对西山屯的选举并没有多重视,一帮氓流子不闹事,安安稳稳地服从计生,才是乡里收编他们的主要目的。
今天邹云川都没来,派来两个办事员,一个唱票,一个监票。
整个西山屯,连块能写正字的小黑板都没有,费了好大劲才找了三块比较干净的红砖和半根粉笔。
三块红砖,王美兰一块、张兴隆一块、佟友丰一块。谁得票了,就往这人的砖上划一票。
而西山屯人识字的没几个,就用在纸上画道来区分选谁。画一道是张兴隆、两道是佟友丰,而刚才刘办事员看到的三道就是王美兰。
等刘办事员念完最后一张选票,就见张兴隆的红砖上才有六道,佟友丰的红砖上划了四道。而王美兰的红砖,密密麻麻的全是道。
此时的王美兰意气风发,笑容洋溢;佟友丰垂头丧气,但也无可奈何。
而张兴隆,眼中冒火,狠狠地盯着人群。但他并不是要与群众为敌,而是被他自己家里人给气的。
张兴隆家算上他自己,一共是七口人。今天投出了七张选票,结果张兴隆得了六票。这就说明,连他家里人都叛变了。
这个结果,才是张兴隆无法接受的。至于他家里人投了谁,这不用问,肯定是王美兰。因为佟友丰家一共四口人,而佟友丰也得了四票。
这时,王办事员公布选举结果,道:“咱们西山屯群众的投票结果是:张兴隆六票、佟友丰四票、王美兰二百六十二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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