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王竟能凭借怨气感知矿奴?”陆修远心里大惊,他又想起先前看到矿奴所遭受的种种酷刑,暗道,“莫非冥王此举,表面看是帮这些矿奴消弥怨气,而实则这些矿奴身上怨气都被其暗中利用。”
他瞧着四周,转念又想:“说不得冥王之所以在这里建立冥界,那便是为了抓一批矿奴,让其产生怨气,而怨气......”
他突地想起自己最先瞧见那些行刑房矿奴,联想到的那个产生怨气、消弥怨气、再接着产生怨气......的完美闭环。
“莫非怨气并不是凭空产生、消弥,而是暗中都转移到了冥王那里?”陆修远突然有了大胆的猜想。
马面瞧着陆修远,嗤笑一声:“怎么?在知晓这个秘密后,你还要救你表叔出去么?”
心道:“生死簿在哪里还尤未可知,你若是知难而退,帮着我一起对付朱家兄弟,而后离开冥界那自是再好不过了。
届时冥界河清海晏,再从朱家兄弟手里拿到生死簿,岂非是大大的功劳?”
陆修远一皱眉头,回过神来:“多谢马大人告知此番秘辛,但小的还是想救表叔出去。”
“嗯。”马面脸上瞧不出表情。
陆修远道:“事不宜迟,请马大人即刻前往鬼府,控制住朱阳,以防他做出什么不智之举,坏了大事。
而我则赶上牛大人将此中利害说与他听,我二人一同合力拿下那朱正,想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马面稍一思索便点头同意:“如此甚好!”
陆修远在此地耽搁太多时间,当下也不再言语,兔起鹘落间,几个闪动不见了踪影。
马面眯着眼瞧着陆修远离去,喃喃道:“不管是朱家兄弟说的有理,还是这姓陆的小子话靠谱,马大人我也懒得去判断,但就此抽出身来,隔岸观火,倒也不失为良策!”
......
海升身上越来越冷,颤抖的也愈发厉害。
何卫只觉得自己肩上背负着的仿若冰块一般,丝丝凉意袭上身,他整个人动作不由为之一僵。
身后传来脚步声,牛头、朱正二人已然近在咫尺,将要追来。
朱正瞧着手中冥王令,面现喜色:“就在前面。”
牛头阿傍眼神一凝,身形竟又暴涨。
何卫斜眼瞟了眼肩头,已沁出冰渣,他右肩有些麻木,海升身上更是蒙了一层冰晶。
他眉间忧色更甚,还未再起步,感到眼前闪过一道黑影。
他抬头瞧着,眼里露出诧异。
只见身前站着一位,牛头人身,他手持钢叉,两耳缀着铜环,胸前串着白骨串,嘴角露出一丝讥讽之色,好似在说:“跑啊!怎么不跑了?我瞧你能跑到哪里去?”
何卫认得此人,也情知自己不是此人对手,他下意识的退后几步。
没想到后背也响起脚步声。
他扭头瞧去,是个头戴黑色长冠,面目皆黑,吐着长长猩红舌头,肘间挎着白幡,宛如鬼差的人。
只见朱正颤动舌头:“怎么阿傍老兄,是由我亲手拿下此獠,还是......”
他故意举起手腕,原来的黑白夹杂阴秽锁,此刻已然只剩下黑色的,显是先前为了追逐海升二人,那牛头已将其布下禁制解除。
牛头阿傍冷笑一声:“这就不烦劳朱兄了!既然这些贼人是在冥界内搅扰祸事,那我总是难辞其咎的。”
朱正闻言抱肘竟不再言语。
牛头阿傍‘噌’一声,挥舞钢叉在胸前掠过,响起呼呼劲风。
何卫面色凝重,他将海升斜靠着放在岩壁边,五指呈爪,一勾进岩壁,将手心攥着的砂砾尽数倒入口中。
他身子一抖,运起焰金炼体术,浑身闪烁蓝莹,那圆鼓鼓的肚囊竟似流水一般,汇向其四肢。
而他本人也由一个圆脸、身材胖硕的员外郎变作一个肌肉虬结、膀大腰圆的壮汉。
“好贼!难怪找你不到,居然还有这等变化术!”牛头阿傍瞧着何卫整个人改头换面,不由得怒火中烧。
他右掌一旋,“唰~”一声,那钢叉滚刺而来,如旋着的铁环萦绕何卫周身。
何卫面色沉重,不敢大意分毫,他伸开右掌在身前一挥,整个人竟蓦的矮了五寸,那钢叉从其头顶掠过。
何卫一抬头,两手已攀上叉柄,他脚下着力,凌空而起,腿竟凭空伸长一尺有余。
“砰~”一声闷响。
何卫双脚狠狠的踹到牛头阿傍胸前,他转身一旋,竟身子分为数股,竟如飘带一般,环着牛头阿傍身子,骤而勒紧。
牛头阿傍显然没能想到何卫竟会有如此手段,他只觉胸前一滞,连呼吸都有些不畅。
“铮~”牛头阿傍右手一甩,将钢叉插在地上,而后躬身握拳,小臂上青筋暴起,他腰间肌肉瞬间胀大,蓦地变得与跨齐平。
整个人看起来就如铁桶一般,圆鼓鼓的。
化为蓝色飘带禁锢在其周身的何卫,只觉一股巨力向自己袭来,他双手拼命勾紧牛头阿傍身子,却只觉压迫更甚。
牛头阿傍嘴角一撇,右脚猛地一踩,如飘带般的何卫寸寸俱断,他在牛头阿傍身后数尺距离,显现出身形,只觉喉间一甜,“哇~”一声,喷出一大口鲜血。
牛头阿傍将钢叉拔起,将其举过肩头,蓦地投掷飞出,钢叉两股似幻化成两蝎子尾,喷出黑色雾气。
何卫衣襟遮口,在地上一划,将化作大片水渍,水渍由整化零,变为二十来根泥鳅,在地上扭动,不多时便来到牛头阿傍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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