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知道是最后一博,昌平这边一直压着犬戎的攻势,密集的箭雨使犬戎人伤亡惨重,刚过了中午就停止了攻城。
“援军来了!援军来了!”不知是谁首先喊了起来,然后就是满城到处都是这样的喊声,大家争先恐后地跑向城墙。
滕琰喘着粗气站在城墙上向下一看,旷野里清晰可见一片黑色的云海分成三路向昌平涌过来,飘扬的旗子上可以看出上面的“燕”字。
很快,这支全身黑衣的军队与犬戎人对上了,滕琰曾经觉得昌平的守军对上犬戎骑兵就好象羊遇到了狼,现在就是狼遇到了猎人。犬戎人最近被昌平的铜墙铁壁的防守折磨得士气已经有些低落,又刚刚撤退下来,现在在这支军队的攻击下,很快不溃不成军,四散奔逃。
前来进攻的军队早就在四周设了埋伏,一时间,犬戎人仰马翻,尸横遍野。
基本全城的人都在城墙上看着,谁能想到在燕国一直耀武扬威的犬戎人能落到这样的下场!黑甲军训练有素,配合默契,在城墙上看的分外清楚,他们组成一个个的方阵,每个方阵里又有许多小阵,每个小阵里又由数人共同配合,对犬戎的围剿迅速而有效。战争向一面倾斜,完全成了对犬戎人的屠杀。
滕琰目瞪口呆地看着,忽然间,一种眩晕感袭了过来,周围到处是带着兴奋、痴呆、麻木等各种神色的人,不似真实的场景。
她把一个手指伸进了嘴里,咬了一下,痛!是真的,不是梦境或幻觉。她转身跑向南城楼,近来她经常出入这里,也不用通报就走了进去。
邓郡尉和他手下的几个将领都在,父亲和滕珙也没有意外地出现在这里。所有的人都是一脸震惊和欣喜,只除了邓郡尉,他神情严肃、目光一直追随着城的外黑甲军,口中似乎喃喃地说着什么。
南城楼是全城的制高点,在这里视野最好,还能看见东西两面城墙外的一部分情况,同样的情况也发生在西面的城墙外,东面却没有黑甲军的身影,将三面的情况连接起来,黑甲军是从西南方向压向犬戎的。时间在前进,战局不断地演变,犬戎人和黑甲军渐渐离开了昌平城,一逃一追向东面奔去,隆隆地战马声和嘶喊声逐渐远去,昌平城外一片狼籍,尸体、鲜血、残破的旗子,徘徊在其间的战马,购成了一幅不同与平时战后的图画。
在一群围着他要求开城门的人的吵嚷中,邓郡尉抖了抖嘴唇,终于说出了声音:“不是援军,是吴国的军队!”
吴国的军队!怎么可能,明明是打着“燕”字的旗子!
不过,在燕国确实从没见过这样穿着的黑甲军,更没见过的是如此强悍地战斗力!
这样的战斗力不是短时间能培养出来的,更何况如果燕军有这样的力量,根本就不会发生过去一年所发生的事情,邓郡尉说的没错,不可能是燕军。
事实上没有太多的时间给大家猜测,在犬戎人与黑甲军离开不久,又一队着黑衣的军人向昌平城开过来,还是打着“燕”字旗,旗号与服饰与刚才相同,只是刚才过去的都是骑兵,现在大部分是步兵,他们在城墙几里远的地方整齐有序搭建了帐蓬,很快打扫好了战场。这中间,一小队人马到了南城墙下,一封信射了进来。
黑衣军确实是吴国的军队,他们所打的“燕”字旗是因为率兵前来的将领是吴国的燕王。
信主要的目的是请昌平的最高官员与他们面晤,他们在城外等昌平的回信。
这封信在昌平城内掀起了狂风飓浪,父亲和大哥马上被招到了郡守府里去商议。
父亲第二天早上才回的家,大哥白天还要参加接待吴国燕王的工作,就没有回来。
听父亲说,在郡尉府里,几个人愁了一夜,最后也只议出了相机行事的结果。
没办法不愁,想拿出什么态度来对应根本就无从决定,什么信息也不知道,燕国皇上倒底是什么情况?吴国又是什么意思?燕王又是怎么回事?昌平府如何确立自己的位置?
就说城门开还是不开,就是很难决定。一个失误,弄不好成了叛国贼,反之,又害了百姓。
最后还是一个幕僚建议就用前几天滕琰劝邓郡尉的亡国亡天下的理论做为与吴国人周旋的基调,只强调共同对付犬戎,保存华夏衣冠。
这些古人对名誉、形式等还是太在意了,现在不开城门行吗?不用说,吴军那样强的军事素质,要是攻城可能用不了几天就能打下昌平来,就是人家不攻城,城里人也没几天就要饿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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