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已是日落西沉,方才围在和氏茶馆店外众人,眼见便要开打,顿时一哄而散,纷纷逃命去了。虽还不到长安东西市“宵禁”禁令的时辰,只片刻功夫,这西市利人市的街头竟然空无一人了。
店中独独留了赵小玉一位客官,这不正准备尝那“长安一绝”的小笼包吗?眼见这突生的变数,手中夹着一个小笼包,呆在当场,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怎么方才还是文文弱弱的说书老头儿,眨眼便变成了什么卞延和?
卞延和?卞延和?卞和?难道这和老三便是那卞和的后人?那么说刚才那个《随和二宝鉴》的故事是真的了?
赵小玉瞪大了眼,望向和老头,看他陡然间精神矍铄,想来方才的弱不禁风都是装出来的。
那和合公主身旁两侍婢一听和老三这老头竟对蓝后直呼其名,甚是不敬,口中呼喝,提剑也跟着上前,却被一人反掌堵住攻路。抬眼一看,那人却是那老头的儿子和守密。
三人顿时斗得难解难分。
赵小玉登时看得傻了眼,一看那个衣着暴露的公主一言不和,便欲开打,夹在箸里的包子都吓掉了。
看来又是一场恩怨情仇啊,不过好像那暴露公主没有这么简单,硬是要打听那随和二宝的下落。可看这卞延和一家三口开个小茶馆,日子也是勤俭有持,如果人家真知道宝贝在哪儿?难道不会留给自个儿吗?看那公主也真是傻逼,典型的胸大无脑。
她脚下抹油的功夫素来一流,嘴里嘟囔着:“三十六计,走为上计。”看门口那和守密正和二侍婢打得正欢,堵住了出路,便撅起屁股一脚跨上那窗棂,打算爬出去。
方才听那卞延和不识好歹,出言相激,蓝香楹已是怒极,长鞭一抖,便向卞延和头顶击落,又快又准。
这招“猛龙下山”便是那卞延和当年所授三招之中的一招,卞延和过去是使铁钩的,为了隐藏身份,才换了扇子。而这招是从飞瀑直下中领悟的绝技,势在狠、猛、准、快。而蓝香楹以鞭使之,这四字精要抓得甚是准确无误。
可这卞延和到底曾是她师父,这一招还未完全罩住头顶,便已知其中精要,也并不举扇挡格,纵身一跃,向左一跳,便闪身一旁,躲过一击,连道了三声“好”。
蓝香楹挥出的黑虬蛟蝎钩已然飞向窗口,砸向赵小玉翻的旁边一扇窗户。
只听“轰——”一声炸响,那扇木窗顿时破碎,打着几个空翻,飞了出去,周围几扇窗户也显然受到了那劲力的震颤,抖动着窗棂,发出轰轰之声,没几下也皆散了架,垮得七零八落。
赵小玉扑通一声从窗户上跌坐到地上,痛得呲牙咧嘴却不敢开骂,生怕引得那骚公主的注意,一个神鞭飞过来,她的小命儿就玩完了。她看一时也难以跑路,不敢再以身犯险,“哧溜”一声,一溜烟滑到墙角一桌底下,口中不断念着“阿弥陀佛,上帝保佑”,身子竟不由自主的发起抖来。
眼见第一招那卞老头一下就轻松躲过,蓝香楹脸色有些难看起来。早知道这老头这么多年都没有疏于练功,她刚才就不逞能说什么“以当日三招还你”的话了,直接用“黑虬噬云”此杀招制住他便是。
她一个旋身,鞭子跟着收回,绕着身形呼啦,像一条巨蛇盘着一棵大树迅速甩尾,那鞭尾的力道带了惯性,愈发惊人,所过之处,店内一应物事皆毁,茶碗杯碟“乒乒乓乓”摔了一地,被扫到的一条木凳横空飞出,打上墙面,砸出一个坑,又断成两截,掉在地上。
赵小玉躲在桌底,吓得缩手缩脚,禁不住叫出声来。她捂了耳朵,团作一团,生怕被那些东西砸到,眼角不由得又向门口瞄去。
和守密眼见老父受敌,而那蓝香楹出手狠辣,她那落花神蛟鞭又可称得上是较为霸道的武器,老父那柄折扇与之相比,可算是吃了大亏了。他急于解脱,以便援手老父,当下手上功夫更急,双掌推出,正中左边那白衣侍女的肩胛。
那白衣侍女跟着便飞了出去,被击得退后数尺。
和守密又变掌为指,点向那右首使剑侍女的持剑右手腕处大穴。那侍女武功倒也不弱,一个横剑中间一划,便欲削来,意在挡住那点来的一指。
和守密倒也不慌,双指轻轻一弹,一夹便将那划来的剑尖夹住,同时左手落枕穴运出一道真气,又向那侍女的左肩击去。
这点穴制脉的手法意在精妙,主要是“化气为矢”,万变不离其宗,这是他们卞氏一宗族传下的“伏戎指”,曾经横扫江湖各大门派之中那些觊觎“长生不老”之人,直到父亲为保守“随和二宝”秘密,隐姓埋名,他才刻意将这套“伏戎指”掩埋,这一切全为卞氏一族传承下来的那个秘密,他的名字也是如此而来。
那侍女狠命抽剑,却无奈剑尖被夹得卯紧,无法抽回,还未待反应,左肩以被指中真气打中,虽是肩头,但也被打得口吐鲜血,经脉尽乱。
赵小玉躲在桌底,已经没有方才那般害怕了,原道这骚公主带来两个使剑的,凶巴巴的,好像蛮厉害,原来也不过如此。
那骚公主招招狠辣霸道,但还是没把那跳上跳下的老头儿怎样。赵小玉没想到,和老三和他家儿子竟然身怀绝技,完全能够控制这局面。原来一直都是藏觅的高手,看来在这古代,指不定哪天一个龌龊邋遢的叫化子便是洪七公也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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