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内账先生
……
“原来是霍先生，在下石平义，是孙家的总管，听我这位伙计说先生知书识礼，想必读了很多年的书吧？”石平义抱拳问道。
“不敢当，确实读过几年书。”霍山抱拳客气道。
“离我们孙家最近的一间药铺还缺记账的先生，不知先生可愿前往否？”石平义问道
“自然求之不得。”霍山说道。
“那太好了，我这就跟柜上知会一声，待会领您过去，您先进院内稍微坐会。”石平义伸手往院内方向请道。
“您请便。”霍山抱拳作揖。
石平义点点头，朝门外走去，而门役则引着霍山进入院内偏厅稍作休息。
进入偏厅，门役给霍山奉了一碗茶后，便告退了去，只留霍山一人坐在偏厅环顾四周。
直到现在，霍山还是有些恍惚，这个世界竟还是封建社会的样子，来到县城的路上所闻所见竟然比原来的世界落后不知多少倍，这让霍山原来有些希望的心，再次沉入谷底。
“难不成这世界还能有仙法之术叫人起死回生？”霍山伸手抚摸着胸前红珠的位置，摇头在心底叹息，“目前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待到门役又添了两回茶水的功夫，石平义风风火火的赶了回来，“霍先生，休息的怎么样了？”
“可以了。”霍山点点头。
“那咱们走吧？”石平义乐呵呵的说道。
……
城东沁心堂。
霍山跟着石平义来到药铺门前，只见店铺大门两侧竖柱悬贴着楹联，上书写道：
“但愿世间人无病，何惜架上药生尘。”
虽表明了医者仁心的寓意，但看着门庭若市不时进出的人们，果然各行各业当中医患关系永远是最密切的。
石平义看着霍山仰头注视的神情，微微一笑曲臂迎人，“霍先生，请吧。”
二人直径走入医馆大厅，只见厅内虽人来人往，却也十分肃静。有求医的，有问药的，有开方的，有解惑的，有伤病走不动道的，有着急下不了炕的……反正那药铺医馆里头从来就没有人少的时候。
大厅内共分三个部分，映入眼帘的是居中纵向的两排长条板凳，上面坐满了等待就诊的病患，右手方向有两位大夫正坐在书案后接诊看病，左手方向是一排抓药的档口，几个小伙计站在柜台后正在忙碌，整面墙的百斗柜，装的都是治病医人的良药。
“这就是咱们的药铺前堂，咱去里间儿。”打量了一周，石平义引着霍山向里间走去。
“目前咱们每个店铺下设三名管账的先生，前堂一位先生负责当天的现银结算，里间两位，一位外柜先生负责管理柜面上的银两账目核对，一位内柜先生负责咱们店铺各项草药和物品的进出用度，加上另外三十五个店铺还共设有一名总账先生和一个总买办，专门负责大宗商品的采购，以后你都会见到的。”石平义边走边给霍山介绍。
孙氏家族已然像一个运转自如的大型集团企业，人员众多，职位繁杂，各司其责。
“霍先生，您刚来，给您安排个清闲的内柜，先熟悉熟悉。”石平义笑呵呵的说道。
“有劳了。”霍山拱了拱手，这位石总管确实很好相处，毕竟是管理一个家族的大小事宜，各项能力毋庸置疑。
“不用客气，从今儿起，咱就是同仁了，以后少不了麻烦，有什么短缺，自是跟我言语，咱们都是给东家做事儿，自然同心同德。”石平义笑着说道。
说着话，二人走到里间一撩门帘，石平义惊讶道：“哟，四爷，您在这儿呢？”
“你凭什么不给我支银子啊？反了你了还！”只见一位穿着华丽的年轻人背着手，正冲着屋里的账房先生嚷嚷，正是孙家四爷孙秉均。
“嘿，石总管，你来的正好，他不给我支银子，你替我管管他！”四爷孙秉均闻言回过头来看着石平义，指着那账房先生气急败坏道。
那账房先生顿时露出委屈的眼神，嘴里说不出来的腻歪，哭丧着脸说道：“四爷，不是我不支给您银子，这个月您都支几回了？之前支走的银子，您还没还给柜上呢，回头老爷查账怪到我的头上，我可担待不起呀！”
“你甭管！我爹怪下来，有我顶着，你怕什么？且轮不着你呢！”四爷孙秉均一脸的无赖相。
石平义一看场面有些尴尬，连忙打圆场，“哎哎，我说四爷，您消消气，羊续先生他做不了主，您就别难为他了，回头银子我给您送去不就得了吗？”
四爷孙秉均闻言转过头来，指着石平义的鼻子说道：“嘿！这可是你说的，回头给我送银子来！”
“您放心吧，四爷。”石平义也满是一脸无奈。
“嘿嘿，还得是石总管管用。”四爷孙秉均咧着嘴背着手走了，一路哼着小曲儿摇头晃脑，“咿～～呀～～～悠～～～哉～～～～”
剩下现场的仨人儿面面相觑……
“嘿，我这才来回一趟的功夫，四爷就来了？”看着孙秉均离去的身影，石义平无奈的说道。
那账房先生羊续也是无奈道：“可不是嘛！您刚走，四爷就来了，在这儿跟我磨烦半天，幸亏你回来的快！我说石总管，您不会真拿银子给这位爷送去吧？他可是个花钱买死马的主儿…”
“我呀？我可担不起这个责任，回头我还是给三爷说吧，还是让他找三爷拿银子去吧。”石平义撇了撇嘴说道。
“咱们这位四爷，可是位扶不起来的天子，也就三爷能治治他。”羊续摇头叹息。
“嗨，甭理四爷这茬了，这位是新来的内账先生，霍山霍先生。”石总管伸手介绍，“这位是管理外账的羊续先生，您没来之前都是羊先生暂时代管内账。”
“霍先生刚才让您见笑了。”羊续起身抱拳示意，尴尬的笑道。
“无妨无妨，在下有礼了。”霍山忙抱拳回礼。
“霍先生，住的地方已经给您安排好了，跟羊先生隔壁，一会让他领您安顿一下，这下账房这边可就算人齐了。”石义平插话道。
“以后就由霍山先生掌管内账，羊续先生掌管外账，希望二位能相互搭配，和谐相处。霍先生新来，有不懂的地方只管问羊续先生就行，他可是咱们流金城的万事通。”石平义正式给霍山安排了工作。
“哈哈，可不敢当，霍先生一来我就轻省多了，先生有不懂的地方只管问我，我自知无不言。”羊续谦虚大笑。
“还有，霍先生，每月的工钱到月末的时候东家来人发。我还得赶紧回大院忙活去呢，您先跟着羊先生熟悉熟悉吧。”石义平说完就走，风风火火。
“费心了石总管，回见！”霍山抱拳说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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