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新生活
苏繁森手里揣着一支录音笔面色沉重地走进家门，妈妈坐在沙发上卷头发，喝着上好的茶叶，不忘抬头关怀一下苏繁森：“怎么了儿子？你看起来脸色不太好的样子。”
苏繁森在父母面前一向时性格温和，从来不发脾气，情绪也没什么波动，但这次真的很反常，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来的生气和愤怒。
没错，就在家门口的寂静小树林里，他打开了录音笔。
现在一切都真相大白，他混沌地脑海里也微微想起一些和姜零在一起的事情，他记得自己亲口对她说：“一定会再见面吧，如果我长大了就去娶你啊！”这并不是什么童言无忌，而是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最真挚最真实的约定。
他此刻怒气冲冲地看着坐在沙发上一脸看热闹的母亲，然后强压着自己的愤怒，说：“妈，为什么瞒我这么多年不告诉我十年前的真相？”
苏妈妈手愣了愣，然后缓缓放下，仿佛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吃惊地看着苏繁森，问：“你怎么知道？”
苏繁森摇了摇手里的录音笔和曾经他从柜子夹层找到的照片，冷笑着说：“当然，不然这是什么？”录音笔清晰传来姜零妈妈的话，在说到“我们很后悔，但是来不及了”的时候苏繁森关上了录音。
“妈，这还不够清楚吗？”
苏妈妈缓了缓气，又深深地叹了口气：“也没必要瞒着了，都是我们的错。”
“那你告诉我车祸之后我们发生了什么？”苏繁森逼问道。
苏妈妈犹豫片刻，还是开了口：“你代替姜零先滚到石头上，头受伤了，姜零摔在了你的下方，两个人的受伤部位都是头部，你们都因为事故造成了失忆。”
“当时我们两家的关系也在持续恶化，我们选择让你们继续被隐瞒下去，我们不希望因为你们两个比较好而导致我们两家还会牵扯到任何关系。”
“所以我们一直隐瞒下去，直到现在。”苏妈妈吞了口口水，接着说，“我们很快结识了一个关系非常好的邻居，他们家有一个女儿，我们两家门当户对，家庭实力也相当，所以我们开始让你和顾林桉一起玩。”
“当然，你不喜欢顾林桉的对吧，你们两个也是把对方当做依赖的亲戚而已，从来没有想过其他的。”
“我们也没想到你会在高中遇见姜零，但我们已经不在乎你们是不是认清真相了，听你们老师说你们的关系已经不一般了对吧？”
“嗯，这没什么，我们本就该从小一直持续到现在。”苏繁森说。
“妈妈欠你一句对不起，也很想和姜家说句抱歉，如果当时我没有那么在乎一点点利益和面子的话，或许结果就不是这样了。”妈妈低下头，说。
“妈妈，现在不晚。”苏繁森坚定地看着妈妈，面色又变得如往常一样温和和坚定，让人一看就会又依赖感和信任感。
“姜零妈妈也后悔了，你们不如一起见个面，聊聊旧事情，道个歉，关系就又变好了啊！”苏繁森提议道。
“也不错，叶经年她就是性子大，那股劲过去之后比谁都后悔。”这是苏繁森第一次听到妈妈对自己谈起姜零的妈妈，眼里满是愧疚和怀念。
“没关系的，妈妈，我和姜零一定会走下去的，你们也早晚会重归于好的。”苏繁森又说。
最庆幸的就是，他和姜零的父母和老师都是开放的人，他们不喜欢管他和姜零的生活甚至爱情，这是苏繁森最骄傲的事情，一且都在恰到好处的展开着。
妈妈迟疑了片刻，缓缓说：“周一开学的时候你拜托姜零来一趟我们家，先和她商量妥当了，再和叶经年相见吧，这样比较妥当。”妈妈说。
“好！一定办到！”苏繁森发自内心地笑了起来。
妈妈也笑了，十年了，也应该释怀了，不是吗？
苏繁森回到了房间，打开了台灯，在灯光下细细看着那些老照片。
他和姜零。
两个人站在海边，姜零戴着太阳帽，左手拿着贝壳，右手挎着游泳圈，笑起来就露出两个酒窝十分好看。小小的苏繁森就站在她身边，手轻轻揽住她的肩膀，笑得很灿烂。
蓝山市正是冬天，窗外雨夹雪缓缓下着，但苏繁森的心里如夏天一样炽热。
下一张，是姜零和苏繁森的大头照，活泼好动的姜零眯起一只眼睛，做着鬼脸，旁边的苏繁森一脸正经，看起来特别好笑。
“还是真的从小调皮到大啊！”苏繁森抿嘴笑了笑，然后把照片整整齐齐摞好，放进抽屉。
他正在想：“这个时候姜零应该在刷题吧？”然后他拿出了习题册，也开始认真地做起题目来。
门被悄悄推开了，一定是妈妈，每天都晚上都会为他热一杯牛奶，然后为他端过来，或许母爱会缺席，但是牛奶不会，母爱就藏在牛奶里，永远都被记住。
妈妈转身离开房间，就在门要关上的一刹那，苏繁森轻轻地说了一句它几年来第一次说过的话：
“妈，您辛苦了，我爱你。”
门口的妈妈动作明显慢了半拍，然后给他轻轻关上门，眼角湿润了：“我也是！”但苏繁森没有听到。
妈妈抬头看向苏繁森贴在门上的小纸条：“妈，不管怎么样，故事已经结束了，过往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我们要迎接新生活了，从头开始好好生活吧！”
对呀，正如苏繁森所言，他们所有人，都将要迎来新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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