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百里加急！！八百里加急！！”
一骑红衣从京城北门踏着滚滚尘烟而来，城门口的守军瞳孔一缩。
“闪开！闪开！”
片刻功夫，城门口进出城的百姓被驱逐一空，城门之上也竖起了旗帜。
众人望着在飞驰而去的传令兵议论纷纷。
“八百里加急？”
“从北门而来，边关怕是······”
皇宫大殿上。
高衡皱着眉头坐在龙椅上，身后一帘绸布垂下。
下面三相、六部尚书、九卿，诸王和留京的将军，分列两旁。
“半月之前，草原上的探子传来消息，十个月前乌奴单于暴毙之后，胡人内乱，乌奴单于的幼子乌邪和他的母族里应外合，一举屠尽和他争夺王位的兄弟，之后重整草原，而今以大致完成吞并了草原诸部，探子拼死报信说······乌邪已经举草原之力从王庭出发，不日就将南下。”
“情况属实？”恭王神色凝重，北军由他执掌，乌奴单于尚未统一草原就把北军堵在万胜关三年之久。
如今······
“回大帅！得到消息后，杨将军派出精锐前去草原打探，虽然并未接触到乌奴的大军，但是草原各部的青壮的确已经被征召一空，恐怕······”
恭王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陛下，万胜关不容有失，臣请即刻北上。”
太后的清冷的声音从帘子后传来：“众卿的意思呢？”
左怀民侧身迈出半步：“臣以为，若是情况属实，那么此次，光凭神武军恐怕难以抵挡。”
众人沉默不语，这是乌邪对大齐的第一战，而且即将入冬，这般动作恐怕有破釜沉舟之意。
“那左公的意思是？”
“龙庭军换防在即，臣以为正好趁此机会，让骁骑卫和平破山卫北上，协同神武军共同对敌。”
大殿里一时间响起阵阵低语，恭王神色不变。
等了片刻，众臣虽然议论纷纷却没人站出来反对。
“既然众卿无异议，那着令恭王即日北上万胜关，领神武军，为中军，骁骑卫为右翼赴燕山，破山卫为左翼，赴龙门关。”
帘后声音顿了一下：“此乃胡人举国之战，三省六部酬运粮草军械、征召民夫须得竭力，不得有误。”
“臣，遵旨！”
恭王和安远候郭朝彦从皇宫出来之后郭朝彦登上了恭王马车。
“我即刻北上，后军之事便由你操持。”
郭朝彦点头：“王爷放心。”
“那酒精多备些，对了······”恭王神色纠结：“程小子······也一并带上吧，就当征辟入军。”
“是。”
······
“什么！？入伍！？还是去北方打胡人！？”
程云瞪大眼睛看着郭正源。
我特么是读书人！读书人你懂不懂！？
“是王爷的意思，对于酒精的使用只有你清楚。王爷希望你能随后军北上，在伤兵营里帮手。”
程云深深吸了一口气：“什么时候动身？”
推肯定是推不掉了，如今胡人进犯的消息还没有公布，程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种天气胡人还要南下，这个时间，按照地理位置来说，草原已经开始下雪了。
这对敌我双方来说都极为不利，战损比会比秋天高很多。
“半个月后出发，程兄弟尽可安排好家里的事。”
郭正源走之后，程云坐在屋里。
“周松，叫郑管事，少夫人，还有米铺的徐小姐来。”
郑谦，阿玉，徐锦盈到的时候看见程云脸色阴沉心里都是一沉。
“小云哥······”
程云长叹一声：“恭王征辟我随军北上，大概半月之后我就要动身了。”
“怎······怎么·····”阿玉一听，几乎要晕倒过去。
饶是一贯冷静的徐锦盈也脸色一白：“这······小云你年岁不够才是······”
郑谦虽然没说话，但也皱紧了眉头，按照律法来说，程云的确还不到入伍的年纪，不过既然是恭王征辟，也就不在律法之内了。
但此去前路未卜，只怕······
程云抬手摸了摸阿玉的脑袋，这两个月手上的事情越来越多，自己也不能像以前一样能整天陪在她身边，但阿玉也从不抱怨，每天只要能看到程云就很开心。
安抚了一下阿玉之后程云又对徐锦盈招了招手，徐锦盈走到另一侧。
程云抓起她的手拍了拍，对郑谦说道：
“郑管事，我走之后，家里一应事情都由······二夫人做主！”
“是，少爷放心。”
程云又看了看身边的司琴：“水云间和桃花源的生意就交给你了，算是借娘娘威势，但切记，不到生死关头不可前去求娘娘出手，生意没了可以再做，钱没了可以再挣，人一定要保护好，管理在你，但是决策在二夫人，记住了？”
司琴抽泣着应承了下来。
郑谦和司琴出去之后，程云一左一右握着阿玉徐锦盈的手。
“我去万胜关只是在后军，负责救治伤病，又不会去阵前冲杀。”
两人这才稍微平静一些，但仍是忧心忡忡。
“锦盈，阿玉还小，家里的事情就拜托你了，委屈你无名无分到庄子上照看着。明面上的事情有安远候府看着，暗地里如果有人要动手必定是要先摸摸底细的，咱们有宫里和尚书令左公的幌子，一时半刻不会有问题，不过要切记，我没回来之前，生意保持原有规模，不可盲目扩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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