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林启低下了头。
他就像是个知错的乖孩子，一副任凭吩咐的模样，身体微微颤抖好似正在歉疚——
不得不说，林启完美融入到了乐高的氛围，整个人好似凭空年轻了十五岁。
蝙蝠侠看着刚收的徒弟如此瑟瑟发抖，有些过意不去却又放不下架子，想骂上几句却想起之前的承诺，整个人陷入了进退维谷的纠结状态，恨不得立刻逃离这复杂的社交场景。
对他来说，处理好自己身边的人际关系实在过于艰难，还是揍扁贝恩要来的更加容易得多。
噢，差点忘了，贝恩已经被抓了进去，他现在连个趁手的沙包都没有了。
“以后别再乱碰按钮了。”蝙蝠侠冷声说道。
但实际上，低着头的林启一直在憋笑，脸部肌肉都快抽筋了才勉强没有笑出声。
就像蝙蝠侠自己所说的，他在韦恩家的家庭弟位，的确是不如阿福的家庭帝位。
而且，相较于听蝙蝠侠说了什么，林启更愿意看蝙蝠侠做了什么。
这位虽然重视亲情，却不会被亲情桎梏，也不曾违背自身意愿，做出妥协之举。
阿福的劝说，不过是看透了蝙蝠侠的内心，将他不曾言明的渴求，用言语表达出来罢了。
如果蝙蝠侠真的有所异议，那么阿福根本不可能跟他对着干，归根到底他也知道谁才是正确的。
换而言之，蝙蝠侠说的不一定都是真话。
这人偏向理智思考，容易忽略自己真实想法。
非常极端的奉献型人格，没有一丝半点的利己思想。
过着亿万富翁的生活，想着的全都是普通民众，缺乏作为韦恩少爷的自觉。
简直是比圣母玛利亚都还要圣母，思想境界完全不是正常人的水平。
也可以说，对蝙蝠侠而言，唯一能让他感受到快乐的，就是投身于哥谭义警事业。
他的满腔怒火，对于罪犯的仇恨，全都寄托在其中，维系着他作为人类的理性。
——但这些并非全部。
如果是阿福亲口说了出来，那就算蝙蝠侠对此反应再激烈，也一定是在装模作样。
所以打从一开始，林启就立场坚定地，叛变到了管家侠这边，甚至没有产生过半点犹豫。
蝙蝠侠懂什么布鲁斯·韦恩，阿尔弗雷德·潘尼沃斯才懂。
阿福心领神会地说道：“少爷，我只是想让他走进你的人生。”
“而蝙蝠洞就是最佳的途径。”
与此同时，升降梯已经抵达了底部，迪克从中猛然蹦了出来。
如同地下城般辽阔的神秘洞穴映入他的眼帘，漆黑的道路照耀在亮红色警示灯光之下，缭绕的云雾从缓缓开启的大门云涌而入，不时传出蝙蝠尖锐的鸣叫声显得氛围极其阴间。
但随着迪克逐渐向着内里走去，充满科技感的深蓝色光辉开始浮现，三人宽的道路随着他的潜行不断被搭建而出，在本无一物的半空之中构造出通往蝙蝠洞深处的路径。
迪克兴奋地好似癫狂道：“我的天啊，这里是蝙蝠洞！”
作为一个资深蝙蝠侠粉丝，他一眼就认出这些陈列一旁的装备，全都是蝙蝠侠专属的物品。
每一样他都能准确叫出名字，对它们的功能了若指掌，甚至比蝙蝠侠本人还要清楚。
当迪克还在孤儿院的时候，他就有过两个崇拜的偶像，立誓长大后要成为像他们那样的人。
一个是赞助了哥谭市孤儿院的布鲁斯·韦恩，这位花花公子给了无家可归的孤儿们一条活路；
虽然很多人都说是韦恩导致了哥谭的衰败，但迪克却更愿意相信不断向他们展露善意的布鲁斯。
另一个是数次拯救哥谭于危难中的蝙蝠侠，这位哥谭义警阻止了超级罪犯们一次次的犯罪；
所有哥谭市民都生活在黑夜的笼罩之下，而漆黑夜幕中绽放的蝙蝠灯就是他们最后的希望。
被布鲁斯收养圆了迪克第一个梦想，而进到蝙蝠洞则圆了他第二个梦想。
走马观花般看过这些琳琅满目的蝙蝠设备，迪克就像是看到上帝奇迹降临人间一般，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他老人家的名字，而且语气越发激昂、热情高涨，仿佛已经死而无憾了似的。
“我的天、我的天、我的天——哇哦，蝙蝠侠！”
最后，蝙蝠侠出现在他身前的时候，迪克更是一个腿软跪倒在地，如同饭圈女孩见到了自家哥哥，恨不得能够为他奉献出自身的一切，如同虔诚的教徒觑见他们的主。
但这倒也无可厚非，在这座民风淳朴的城市里，谁又抗拒得了蝙蝠侠那迷人的魅力呢？
“你好，初次见面，很高兴见到你。”
没等蝙蝠侠开口打破这美好的氛围，林启率先向大少发起了友好亲切的问候。
这句“hello nice to meet you”代表了他九年义务教育的全部成效。
相信迪克一定已经感受到，来自他这边浓厚的善意了吧。
“哇，我记得你，费伦·布劳恩！你亲手抓住了所有罪犯，是哥谭警局的明星警探！”
“？”林启满头问号。
他就刚下班了半天不到，外面都快传成这个鸟样了？
当时采访的时候，媒体们不还把功劳都推到芭芭拉和蝙蝠侠头上的吗，怎么现在都在说他了？
他一个新入行的菜鸟，怎么转眼间就成明星警探了？
林启马上意识到，一定是在芭芭拉和蝙蝠侠分开之后，那边发生了什么意外的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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